明长宴挑眉:“我不信,你会没有?”
秀玲珑用扇子遮着脸,眼神却落在怀瑜身上。
明长宴暗道:她要说什么东西,竟然还有不能让怀瑜知道的?
他:“无碍,你直说便是。”
秀玲珑道:“那我可说不了了。”
明长宴与怀瑜对视一眼,后者冷着脸走出门。
甫一出门,明长宴便转过头,抱怨道:“你可把我害惨了!”
秀玲珑笑道:“我怎么害惨你了?”
明少侠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想道:还不够惨么!这小祖宗被你赶了出去,回去不跟我作一次妖,这事儿就摆不平!
他越想,心中越气。
哄了几天才哄好,现下好了,一朝就打回原形。
明长宴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快说。”
秀玲珑眯了眯眼笑道:“怎么,跟他在一起就高兴,跟我在一起就愁眉苦脸的?小白眼狼,你可是在求我帮忙呢,还敢给我摆脸色看?”
明长宴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话,非要把他支开说。”
秀玲珑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查前朝太子之事。你真是把我想得太了不起,私藏前朝太子的东西,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明长宴道:“你做的掉脑袋的事情难道还少么?拿出来。”
秀玲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笑着坐上了桌子:“东西我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儿内幕,你听是不听?”
明长宴略带迟疑:“你的嘴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我不大信你。”
秀玲珑摇着扇子:“不信你还来问我,那你别来问我了,我也不愿意说。”
明长宴道:“等等,你还是说罢!”
秀玲珑笑道:“你问南烨太子,无非就是想打听含珠公主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你娘亲和他乃是同门师兄妹,季老这辈子只收过这两名徒弟,他二人一同在白鹭书院求学,就这些。”
明长宴问道:“后来呢?”
秀玲珑道:“后来祈福大典,赵家的嫡女赵意婵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子南烨对她一见钟情,前朝皇帝便下旨赐婚。”
明长宴听罢,微微一愣,追问道:“赵意婵?那不是……”
秀玲珑道:“不错,她就是现如今的皇后。不然,为何太子南烨的相关书籍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你以为皇帝的位置怎么坐上去的?他自幼与赵家姑娘一同长大,赵家姑娘又生的国色天香,妩媚动人,皇帝自然爱慕非常。只可惜兔子也知道不吃窝边草,赵家姑娘若对他有意,何苦迟迟不表明心意。那日祈福大典,赵意婵遇太子南烨,初见面便齐齐心动。皇帝求爱不成,弑兄夺妻,谋权篡位,强占赵家姑娘为妻,登基大典后,又不顾文武百官反对,封她为后。”
明长宴道:“反对者呢?”
秀玲珑:“如今这皇帝,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办法,他连皇位都能强占成功,你认为他会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吗?从此以后,谁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你在秀玲珑此处都无法找到关于太子的一星半点儿文书,更遑论其他地方。劝你早日死心,你一个江湖中人,管什么朝堂的事?”
明长宴道:“我娘亲呢?她和太子,如何?”
秀玲珑笑了一声:“你娘亲性子孤傲,冷若冰霜,谁若靠近她三米之内,必然被冻成冰棍。她武功又高,精通六艺,不喜热闹,不喜说话,位高身寒,谁也打不过她。她这样的女人,难不成你还要去相信民间谣言,认为她能爱上谁吗?”
明长宴叹道:“她确实不爱说话。”
秀玲珑问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这才来问我此事?”
他敲了敲桌子,却不答话。
秀玲珑伸出手,看了眼自己刚做的蔻丹,眼神一变,暧昧道:“你和小国相吵架啦?”
明长宴从烦乱的思绪中抬起头:“什么?”
秀玲珑叹了口气,岔开话题,故作哀怨道:“怎么上一回还好好的,这一回吵成这样。”
明长宴被她说得很不自然,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秀玲珑打开扇子,遮住脸,嘻嘻一笑。突然,她又收起扇子:“不同你废话了,你留心着,当年被针所灭门派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庄家家主的旧友。”
明长宴道:“旧友?为何是旧友?”
秀玲珑道:“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下的便是需要你自己去调查的。不过,有一句丑话我说在前头,见你武功恢复一二,却并未达到你以往的水准,甚至还差了许多。我不知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个程度的,但年底就是大宴封禅,苍生令重新择主,你切莫大意。这刀不在你手中,必然要掀起江湖一场血雨。”
明长宴道:“我知。”
秀玲珑又道:“我今年可全压你了,好好表现。”
明长宴道:“……我知!”
他说完,原本打算直接往门口走。结果不知怎么的,脚步顿了一顿。
秀玲珑道:“怎么?还要和我叙旧么,本阁主的时间很宝贵的。”
犹豫再三,明长宴吞吞吐吐的开口:“问你一个问题。”
秀玲珑挑眉:“你问。”
他又沉默了很久,这一回,还把桌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明少侠视死如归,又期期艾艾的问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被别人亲了,但事后两人都当无事发生,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说罢,又觉得不太对,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对方的意思,不是我那位朋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