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响亮,并且,打的是左脸。
海津道:“你这个人的要求真奇怪,现在,我把你的左脸也打了,你满意了吧!”
拐子王重重偏在一边,空出一只手,捂着左脸。他双手捧脸,又肿又红,提高声音道:“我是说你为什么打我!”
海津拍拍手:“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最恨别人在背后嘴碎我的事情。特别是,你还是一个男人。”
拐子王十分不服,大喊大叫,指着明长宴道:“明明他也跟我一起说了!你为什么不打他!”
海津道:“因为我不打帅哥。”
她看向明长宴,咬牙切齿,呵呵一笑:“好久不见啊,小崽子,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明长宴道:“报名会禁止私自斗殴,海先生不会要因为这个失去比赛资格吧。四年一次,劝你三思。”
李闵君莫名其妙道:“你怎么惹到这种女人了?”
明长宴开口:“我没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海津道:“你没惹?难道我手上的针眼,是我自己扎出来的吗?”
她拉开袖子,果不其然,手臂上,两枚细细的针眼,赫然还没有消退。
落月针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用针之后,伤口极难消失,并且还会出现诸多的后遗症,让人不胜其扰。
针,在武林中,并不是一个很稀少的武器。
用针的人十分多,方才站在那里一排的“一念君子”,几乎人人都是用针的。
但是用针能伤到海津,那就值得一提了!
李闵君看向明长宴,明长宴没有动作。
反而是方才对人爱理不理的冷漠蛇女,淡淡地往这一边瞥了一眼。
远处,道深和尚听到“针”一字,条件反射地朝此处走来。
“谁用针?谁会用针?”
李闵君压低声音:“小寒寺的道深和尚,麻烦的人来了。”
小寒寺过去这么多年,一直被明长宴压着,本就恨死了用针的人。加之后来被庄笑一把火烧光了新寺庙,结果庄笑也是用针的人,小寒寺岂能不更恨“针”?
因此,来者气势汹汹,四五个和尚一拥而上。
原本稀疏的气氛,一瞬间就紧张起来。
李闵君不由吐槽道:“明长宴,你真是一个行走的麻烦。这样都能被你挑起来一场小混乱。”
“先说好,这不是我挑起来的,是他们自己围拢过来的。”明长宴尚且还有心情反驳,“还好来的是道深,不是道真。上次是给蒙混过去了,这次要是他看到我俩站在一起,准要炸开锅了。”
道深和尚拨开人群,喊道:“哪位用的针!站出来让老衲瞧瞧!”
海津看见对方是和尚,并且,还是小寒寺的和尚。几个和尚一出现,就不免让她想起,自己刚来中原时,被几个自不量力的和尚调戏的事情。
气不打一处来,海津抬脚踹翻了边上的凳子。
不能打人,也不能输了气势。
动静一出,引的原本往上走的人流,纷纷停驻在此处。
众人都想看看出了什么事,于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
海津哼哼一笑,狂妄道:“好啊,真是人来齐了。讨厌的中原男人,讨厌的中原和尚!”
道深和尚认识海津,虽没有打过照面,但是一直听闻外邦有一嚣张女子,在京都横行霸道,拦路小国相的马车,甚至差点儿与小国相起了争执。
于是,见到海津,他说话礼让三分:“阿弥陀佛,小寒寺问心无愧,做事光明磊落,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海施主?再者,贫僧等人不过是向来查看用针之人一二,并无冒犯海施主之意,为何一上来海施主就对贫僧恶语相向。”
海津嘲弄道:“死秃驴,还挺会装!怎么调戏女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是和尚!”
道深脸色一变:“这、这——”
他暗道:这怎么可能!他何时去调戏过女人了!
道深双手合十,说道:“我寺中,确实有胡作非为之辈,恐怕是哪一个不懂事的小和尚冒犯了海施主,还望海施主海涵。若是海施主不嫌弃,他日贫僧定当登门道歉。只是现在,海施主是否能告知贫僧,是何人伤你双臂?”
“你还敢问我的住址!?”海津听到此言,更加气得炸毛,直接忽视了后面半句,“我凭什么告诉你?”
道真被海津的气势吓退了两步,开口:“没有没有,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只怕是一念君子出来作乱。”
一念君子!
四字一出,人群中小小沸腾片刻。
听到一念君子,海津终于冷静下来,十分轻蔑道:“一念君子?哈哈,他不是早死了么?你现在是搬出他来吓唬我?哦,你要说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么,一群废物,也配当天下第一?”
欧阳求败听罢,不服道:“区区外邦女蛮子,胆敢口出狂言!”
海津转头,看见欧阳求败,只觉得他的脸十分方正,十分好笑,便不克制自己,大笑出声。
欧阳求败分明是认真与海津谈话,海津却不管不顾大笑起来,笑得他很没面子,并且莫名其妙:“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