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沉默地陪饮,秦婠将信妥善收好,忽又想起一事来,按住曹星河的手,正色道:“曹姐姐,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你需谨防途中盗匪,尤其是在……”
曹星河眸中有精芒闪过:“尤其什么?”
秦婠也在回忆……回忆上辈子。上辈子她们并没相认,秦婠对她的动向知道得不多,也没费心去记,此时回忆起来有些困难,她隐约记得护送的队伍在回西北的路上遇到一场大劫掠,燕王为此受重伤因而惊动了皇帝,但曹星河还是安然无恙回了掖城,顺利和亲。
那地方叫什么来着,她努力回忆。
“在罗家沟,就是靠近掖城的大戈壁。”秦婠总算想了起来。
“知道了,多谢提醒。”曹星河没再说什么,开始饮酒。
秦婠也不能提醒得更具体,因为她实在记不清那件事,也不知来龙去脉,当年不过是听人顺嘴提了一句而已,不过上辈子她既然能安全回到西北,燕王也回京,应该是没有大难的。
如此想着,秦婠又放下心。
一场酒喝到日暮时分,曹星河显然是放开怀喝,第一次在她们面前喝得大醉,步伐都走不稳当,秦婠知道她心里难受,大抵是因为燕王之故,可又说不得,所以借酒消愁,也没拦着,归家之时与谢皎一左一右掺着她出了小苑。
“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出来的,自会安然带她回去。”
霍宁就在小苑外站着,看到酩酊大醉的曹星河,仍旧面无二色,只从秦婠与谢皎手里接过曹星河。曹星河站不稳,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霍宁沉毅的表情终有些许裂缝,眼中流泻出淡极的温柔,却是至深的感情,手一翻,他就将人抱起。
曹星河并没全醉,还有些理智,双手挂到他颈间,借着酒意道:“霍宁,带我走吧。”
霍宁脚步微滞:“你确定?”
没有人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