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耳朵太好使,也是件痛苦的事,会叫人听到不想听的话。
“不了,娘请他好好吃酒吧,我想去园子里转转,这儿怪闷的。”秦婠的声音糯糯的,听不出喜怒。
“你与何寄那孩子这是怎么了?”罗碧妁却明显察觉出她的疏远。
“没什么。”秦婠已转身离去,脚步渐远。
母女两还有琐碎言语传来,何寄已然听不进,只认清了一件事。
秦婠不愿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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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在园子里逛了一小会,身边就已聚集不少的姑娘,有些是秦家的女儿,有些是亲戚家的姑娘,都恭敬唤她一声“侯夫人”,有那些想套近乎的,便直接叫了“大姐姐”,秦婠不过笑笑,将带来的礼逐一分了,没有差别对待。
往昔这样的聚会,姑娘们围着的,多是秦舒秦雅她们,如今秦雅出家,秦舒落败,不再出现于人前。
“看,那是谁?”走过莲池时,有人伸手遥遥一指。
七月的天,满池荷花盛放,有人在池畔的毒日头下怔怔站着,一身白衣萧索。
“二姐姐。”很快便有人叫出她来。
一时间,众人神色皆复杂起来。大房与三房不合,秦舒秦婠不合,这已是秦家人尽皆知的事。秦舒出了那样的事,在家中避了数月,声名已是不堪,虽有江南王的亲事在身,也不过是填房,更何况这亲事不被秦厚礼看好,这些时日秦大老爷与和老太爷秦厚礼起了龃龉,父子矛盾渐深,秦厚礼要大房退了江南王这门亲事,大房却死不让步,秦舒夹在中间,嫁也不是,不嫁更不是——退了这亲,京中愿意娶她的人家,还剩几个?
因着这些破事,就连秦望归宗的大好日子,秦家大老爷也不出现,秦舒更是称病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