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话还没说完,却猛然顿住。
那人穿着一身墨色垂地的长袍,一走出来走廊里便阴冷了很多。
靳寒庭眼珠是和常人不同的血红色,即便是五官生的英俊无俦,但是却也透着些非人的残戾。
就像是从墓里出来的人一样,和这祭坛毫无违和感。
卫韫瞳孔微缩,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谢宙。
眼前这个人和谢宙五官上有几分像,却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卫韫抿唇开口:靳寒庭。
是我。靳寒庭没有否认,声音沉冷。
他现在虽不至于要杀了卫韫,但也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叫他疑惑的一点是:你能认出我来?
他之前警告过卫韫两次,卫韫虽说也知道他的存在,去了宝相寺求平安符,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一直只在晚上出现。
这还是第一次和卫韫见面。
靳寒庭奇怪卫韫竟然能够认出自己,并且还知道他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也只是随口一问,见卫韫没有说的打算,也没有再纠结在这上面。
靳寒庭却不知道卫韫也只是猜测而已。
原著中说过邪祟攻一和谢宙有几分像,而且在这种时候能够自由出入祭坛,生了一身恶鬼煞气的,还会有谁呢?
卫韫警惕地盯着靳寒庭,他晕倒的时间靳寒庭一直坐在这里?
卫韫可不记得这个邪祟有救人的爱好。毕竟他之前两次被掐脖子受伤都是因为眼前这个邪祟。
所以他现在不跟着谢宙,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什么目的?
卫韫眼中冷漠直白。
靳寒庭眯了眯眼,看出了他的疑惑却有些不悦:谢宙是纯阳之体,墓里没有东西敢打他主意。
这件事倒是叫卫韫记了起来,他虽然厌恶这个邪祟,但猜到他是之前伤了洞神的人,还是皱眉道:其他邪物或许不可以,但是谢宙身上有洞神。
洞神。
靳寒庭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洞神是什么。
你们说的洞神可是控制整个古村和山上的东西?
他抬起眼来:你们想杀洞神?
卫韫没有说话。
靳寒庭淡淡道:你们杀不了洞神。
卫韫瞳孔微缩,不由看向靳寒庭。即使是再厌恶邪祟,但原著中却明确说过这恶鬼言出必行,从不说谎。
他说杀不了一定有理由。
找到他本体,用纯阳之体杀不了他?
白阿婧的话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卫韫神色沉了一分。
靳寒庭却皱眉神色淡淡:你们知道那个洞神的本体是什么吗?
卫韫抬起头来,他们本就是来找洞神本体的。他直觉眼前这个邪祟话中意思不简单。
果然,靳寒庭瞥向墓穴墙壁上的画道:墙上的画虽然是假的,但是那东西的本体确实是人皮画,已经在这墓中存在多年。
他是人皮画中的封印破了之后才逃出来的。
要想达成重新封印的条件根本不可能。
我会直接吃了他。
吃了洞神有缺陷?卫韫敏感的问。
靳寒庭倒是没想到他能够察觉。
是。
除了你和谢宙这两个没有被控制的人外,其他人都会跟着洞神一起死。
让靳寒庭吃了洞神,那五个嘉宾会死。
这个答案叫卫韫脸色难看了些,靳寒庭一直观察着他,看见他变色却有些意料之外。
他以为以卫韫这人的性格,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应该会迫不及待的求他让他吞噬洞神,其他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以他肉眼所见,卫韫从不是一个好人。
谁知道在听了他冷漠的提议之后,那人却支撑着身体站起来问了他另一个办法。
你之前说不可能,达成封印的条件是什么?
找到洞神本体之后用纯阳之体的精血重新在上面画恶鬼图镇压。
这两样都能找到。
不过画恶鬼图却不行。靳寒庭直直盯着他,眼神幽动。
恶鬼图需要心无旁骛,画意纯静的人才能画。否则在画恶鬼的时候,就会被人皮画拉入画中,一点点吃干净。
你不行。
这是靳寒庭从卫韫身上得出的结论。
画意纯净。
这一点卫韫就做不到。
他语气平静,直指事实。如果是以前的卫韫早就恼羞成怒。但是现在,在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上面之后,卫韫没有先说话。
他闭上眼,冷静的近乎无情的审视了自己一遍之后才睁眼开口:我可以。
他没有和对自己怀有恶意的邪祟辩解。而是顿了顿压下抵触的情绪,面无表情:你告诉我这件事和两次想杀我抵消了。
我去找真的人皮画。
说完之后卫韫就撑着身体转身要离开。
靳寒庭没料到卫韫会是这个反应,难得皱起了眉。
画意不纯,你会死。
我不会画错。卫韫回头语气平淡。
靳寒庭没有再多说,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检验自己之前是否误会卫韫的好办法。
他既然要画恶鬼图,就让他画。
恶鬼图和其他画不一样,是真的画由心生,每一笔都有随时要爬出画中的人皮鬼在检验。
如何卫韫真能活着画下来,就说明之前确实是他错了。
如果他在画恶鬼图中被那个所谓的洞神吃了刚才卫韫穿着嫁衣孱弱的样子在眼前一闪而逝,他却莫名没有深想。
天色已经彻底大亮,靳寒庭回头看了眼耳室外躁动的尸气,神色寒沉的震慑住外面的小鬼
卫韫离开之后倒是第一次觉得山里没有联络的东西麻烦,他们进了祭坛之后就分开了。
现在要画恶鬼图镇压洞神,需要纯阳之体的精血和洞神本体人皮画,要是有手机就能直接将消息传递给谢宙了,两个人一起找也方便些。
不过现在分开也没办法。
卫韫皱了皱眉,准备先拿到让洞神跑出来的人皮画,再去找谢宙拿精血。
只是精血他停下时难得有些疑惑,刚才忘了问那个邪祟了,这精血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