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竹?”钱进举跟在俞洛南身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李均竹。
似是吃了一惊,李均竹站起身连忙朝着钱进举拱手:“钱兄,好巧啊,我今日约了几个朋友在此用饭,不知何事得罪了这位公子。”
眼珠一转,钱进举附在俞洛南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只见俞洛南的脸色迅速的变着,最后铁青着脸,指着李均竹连说了几个好字。
回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招了招手,一群人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冲进了雅间,把李均竹围在了中间。
俞洛南抄着手,一脸的戏谑:“原是你就是那个陷害钱进举的小子,今日又跟小爷我抢人,看来你是活腻了。”
“来啊,卸了他的两只手,以后就别写字看书了。”说完,身子就朝门外退了一步,准备看起好戏来了。
李均竹凉凉一笑,这俞洛南果然是运气不好,若他往前走一步,说不定就能看见房里角落坐着的太子。
季来阳往前一跳:“好你个俞洛南,目无王法,你以为这都城是你俞家说了算了吗?”
说完,挥手就朝围着李均竹的其中一个小厮脸上一拳,李均竹见状也一头撞向了他身前的小厮,等人踉跄着往旁边歪去。
他垮前几步,揪住俞洛南的衣襟就把人往房里带,落后几步的江宏才也揪住钱进举的长发,把人甩到了屋里。
一群人打成一团,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俞洛南哪是砍柴看出肌肉的李均竹的对手。
不知不觉李均竹的拳头早就招呼到了他的身上,抱着头,俞洛南才发现带来的几个小厮早就被那边一个瘦高的随从打倒在地。
忍着身上的疼痛,他大喊一声:“老子是俞贵妃的侄子,还是二皇子的表弟。”
使了个眼色,季长阳二人退回了李均竹的身边,面色不善的盯着这群人,而门外的周修齐才垮进门来站在了俞洛南身边。
“你们等着,等我表弟登上了皇位,我就砍了你们的人头。”气昏了头的俞洛南口不择言的指了三人。
呵呵,真是愚蠢的家伙,难怪几句话就被人哄的团团转,也不想想身边站着的周修齐就是太子的表弟,李均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果然,周修齐脸色一变,猝不及防的从旁边一脚踢在俞洛南的的腰上,跳到了他的对面,阴沉着脸
“你们俞家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心里咯噔一声,竟忘记了周修齐是皇后的侄子,俞洛南扶住旁边的钱进举站起身子,僵着脸想说些什么。
“看来,这太子之位,我是要让给我那个号二弟了。”角落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众人齐刷刷的往角落看去,季长恒抖了抖坐皱了的衣摆,笑眯眯的看着俞洛南。
本来今日来之前,均竹只是说借他的太子身份来压压俞洛南,好戏还在后头。
哪知竟听到这么一番话,虽然他对皇位不感兴趣,可这皇位若由二弟坐了,他恐怕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
就算二弟愿意让他安心当一个闲王,这俞贵妃也不会同意的。
“太,太子。”扑通,脚一软,俞洛南吓的跪坐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此事也顾不上了。
连忙爬起身来,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嘴里不停的求饶?。
“我可不敢让未来的国舅爷给我磕头。”嘴里说着,季长恒只是笑着并未阻止俞洛南的磕头。
看着俞洛南额头都已经发红,季长恒想起了李均竹接下来的好戏,反正今日这人说的话,暗卫都会传回皇宫。
“好了,本宫知晓你也是无心之说,起来吧。”假模假样的抬了抬手,季长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俞洛南。
心里顿时一松,俞洛南心里暗暗庆幸,这太子果然如传说里的一样,心慈手软而且白痴,几句话就能哄住。
这么想着,脸上也就带了些笑意出来,竟真就站起了身。
江宏才心里冷哼一声,这人真是蠢材,今日还不知要怎么死。
“不知,你上来就我对我的好友喊打喊杀是为何。”季长恒只当没看见俞洛南的表情。
“禀太子,是这边站着的这个无耻之徒,竟逼迫着着舞楼里的女子卖身为妾。”指着李均竹的脸,俞洛南心里震惊万分。
这人竟跟太子是好友,而且现在观这屋子里还有季来阳。
不过事既已经发生了,怎么也得让自己占理,他就不相信了,太子在这些证据之下还能偏帮这么个农家小子。
终于轮到自己了,李均竹委屈的朝着季长恒作了个揖:“草民,根本未进过舞楼,怎会认识里面的姑娘。”
心里暗笑李均竹的戏演的还真逼真,季长恒看着俞洛南;“这你要作何说法。”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俞洛南瞟了眼一直缩在小厮群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钱进举。
“是这小子,刚告知臣,这李均竹定是强抢花魁之人。”
说着揪着钱进举的衣领,把人带到了几人面前。
李均竹沉吟半晌,无奈的看着钱进举,“你我好歹一场同窗,县试时我提醒你下雨带油布,你淋湿了考卷竟赖在我头上。”
深吸了口气,接着对俞洛南拱了拱手:“这个同窗为了报复我所编造的谎话,还请这位公子明鉴。”
心里信了李均竹的话,这人在太子面前肯定是不敢讲谎话的。
死死的瞪着钱进举,俞洛南牙缝里狠狠的憋出句话:“你等着。”
心里正打算该怎么善了此事,楼梯间又传来好一阵的脚步声。
周修齐翘着兰花指,兴奋的表情展露无疑,马上又倒了他该出场的时候,他得站在前头点。
想到这,身子还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想更清楚的看到门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