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长卿收到暗探消息,正好在隔壁郡城办事的他,连夜策马赶到了这。
见自己的义子生死不知的躺着,亲自带人去了府衙的天牢。
果然,没出半天,这些人屁股尿流的全部招了,就连那个刺杀李均竹的女子也交代了是俞贵妃指派。
想到那个女子的下场,□□的,周修齐硬是起了一身鸡皮。
“这人...”
靠回软枕上,李均竹看向窗外。
昏迷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飘飘荡荡的浮在空中,看到了好多事。
有前世的那些所谓亲戚为了他的遗产争的头破血流,有都城的家人哭着昏了过去。
有王卓然大着肚子迎回了他的棺椁。
他拼命的挣扎,不愿就此离开。
他还有好多事都没做,他还没看见自己孩子的出生。
还没有给奶奶和娘挣个诰命,他还没有给祖父祖母尽孝。
也还没有带着妻子去她最喜欢的边城看看。
还有,他读了这么些年书,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手里还握着这么多的东西没有献出去。
就是这些不甘,让他真的醒来,见到了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象。
“古人诚不欺我,这生存意意志果然比什么都重要啊。”
自嘲的扯唇无声笑了笑,李均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责任重啊。”
“你现在知道自己责任重了,挡剑的时候怎么没觉着。”
门口,傅长卿背着手,脸色阴沉的走进来。
他前日收到这小子被刺的消息,差点连血都凝固了。
十几年前他也是这样收到了成雅的消息,等他赶到之时只剩下一具尸身,他在来的路上甚至想到了李均竹已经死了的模样。
现在人终于醒了,他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还不滚进来。”
转头朝门外瞟了两眼,傅长卿理都没理睁大了眼睛的李均竹,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了下来。
“义父。。”
吃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了伤痕累累的南北和琴声。
“义父?他们这是..”
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可李均竹觉得这身伤肯定不是在剿匪之时受的。
看两人闷声不肯的低着头,他大概也能猜到,定是因自己而起。
“义父,是我吩咐他们上山去的,要怪只能怪我。”
挣扎着想起身,李均竹甚至掀开了被子。
“少主,你快躺着,大夫说您不能动。”
被李均竹的动作吓的魂飞魄散,南北白着脸赶忙上前按住要起身的人。
身后的伤口还在提醒他的失职,他怎么还能当着院长的面,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若是想他们死,你尽管糟蹋自己。”
傅长恒皱眉,声音就像带了冰渣子一样刺人。
“是我们的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前几日他们刚下山,听到这个消息,别说周修齐,就连他都感觉自己魂飞魄散了。
他已经与少主结了契是少主的贴身暗卫,可现在他不仅丢下少主一人,还让人受伤了。
如果少主因此丢了命,他的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我...”
本来还想给两人求求情,李均竹看向傅长卿,可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之时,他就知道现在只能是多说多错.
于是他只能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义父说说话。”
瞟了眼傅长卿冷漠的眼神,两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
“你护着全天下的人,就是不想想家里人。”
对于李均竹给季长恒挡剑的事,傅长卿是觉得非常荒唐的。
他磨砺院跟皇上的关系历来都是互相牵制,互相利用罢了。
怎么养了两个儿子到成了这样的生死之交。
“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好友,他还是太子,我相信他能成为个好皇帝。”
季长恒心思单纯善良,重义气也辫是非,看似糊涂实则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