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二皇子,他觉得季长恒应该更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哼!?你倒是好心。”
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傅长卿嘴里虽然是满满的不屑,心里恍惚也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和陈翰学两人,也是这样,清亮的眸子里是都是对这个国这个朝廷的向往。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老院长死的时候,好像是陈翰学选择效忠皇上的时候。
“义父,朋友难道不是相互的吗?不是因为他是太子,而是他先保护了我,那我也肯定会保护他。”
季长恒横剑挡在他面前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可又真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是一世,对他的好,他都加倍的还回去,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相互..”
叹了口气,傅长卿上前掖了掖被子,第一次伸手摸了摸李均竹好几日都没洗的头。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不过你这样可有想过在都城里的家人,还有你怀孕的妻子。”
转眼,当初才到他胸口高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个大人,还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就连以前还软胖胖的脸颊,现在也瘦了,下巴上还冒出好些青色的胡茬。
“是我太自我了,是均竹太自私了,只想到了眼前。”
垂下眼帘,李均竹心里满心都是自责。
“那以后做事之前,想想家人吧,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终于松了眉眼,傅长卿心软的一塌糊涂。
“等你养伤半个月,咱们就得启程回都城了,到时你自己去和家人说。”
轻轻拍了拍李均竹的头,傅长卿这才发现他几日没洗头了,嫌弃的皱了皱眉,在他盖着的被子上擦了擦手。
一瞬间,满室的温情被打破,李均竹无语的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义父果然还是义父。
“休息吧,我去前厅。”
起身绕过圆桌,傅长卿步履轻盈的离开了卧房。
刚才周修齐闯进前厅,他搁下手里的事来了后院,现在人已经看见了,也安心了,现在得回去好好会会成王的这几个得力助手。
对比山上的山匪,傅长卿的关注点更在这些舞楼身上。
这几日他陆续收到消息,运河沿岸的十三家舞楼全部清除,共抓了四百二十三人,现在都陆陆续续的向安木郡压送。
现在离安木郡最近的犯人,刚才已经送到了。
“义父,你给我讲讲这几日发生的事啊。”
眼见傅长卿也打算拍拍手就走,完全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的打算,李均竹心里跟猫抓了一样。
完全就没有搭理李均竹,傅长卿背着手就走远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一个个的。”
颓然的靠回软枕上,李均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前几日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除了伤口的疼,他现在觉得又饿又渴。
可扫了两圈房间,他才不得不承认,看他醒来,大家就都离开不管他了。
最后,还是一直候在门外的督察院侍卫听到了李均竹的嘟囔,找人禀报了太子殿下。
在书房处理了父皇的安排,季长恒收到了李均竹醒了的消息
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季长恒收了信,心里长舒一口气,这几日终于有能让他喘口气气的好事了。
“你终于醒了,要不我就成罪人了。”
脚步轻快的走进卧房,季长恒舒展了眉头,浅浅笑起来。
看李均竹的神色,虽然还是脸色苍白,可看他已经自己端了碗喝粥,也不得不佩服的点头。
“没人搭理我,我快饿死了。”
无视了季长恒的调侃,李均竹半靠着慢慢的舀了勺粥。
“你先别说话,先跟我说说这几日发生的事。”
突然想起自己一直牵挂的事,李均竹连忙放下碗,目光灼灼的盯着季长恒。
“这几日啊。。”
他当时吓的手脚都软了,只顾抱着李均竹赶往郡城里的医馆,至于山上发生的事,他也是后来才晓得。
江勇带兵上山之时,发现整个山寨的人早就被先上山的磨砺院暗探药晕了一片,躺的到处都是。
他们本打算浴血奋战一场的,哪想到就是去捆这些山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