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骆累的不愿意多说话,只是说:“我先去休息了,大哥。”
“诶!老二你等等。”樊老虎追上梅书骆,说:“你最近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瞧着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梅书骆一凛,打起了几分精神去瞧樊老虎,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大哥,竟是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儿。
梅书骆道:“大哥多虑了,我并未遇到什么事儿,只是跟在督主身边,还不太适应罢了。”
“这样啊……”樊老虎道:“若是你遇到什么事儿,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了吗?不要一个人在心里憋着。若是太累了,你也要跟我说,以后你的活儿我都帮你,你就不会太累了。”
梅书骆心中有些内疚,樊老虎一直对他很好,然而梅书骆却有很多事情无法跟樊老虎说。先前也是,樊老虎救了他的命,而被救起的梅书骆却连自己的身世,也无法和樊老虎说明,不过是编造一些谎言骗他罢了。
梅书骆微微垂下头来,根本不敢再看樊老虎的眼睛。
樊老虎拍了拍的肩膀,说:“累了快去休息罢,怎么在这里发呆?”
“那我去了,大哥。”梅书骆道。
梅书骆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浑浑噩噩,心情煞是复杂,满心都想着,是了,自己来寻花安在复仇,但绝不能拖累旁人,更不能拖累樊老虎,否则自己这算是抱得什么仇?
“梅侍卫。”
梅书骆到了门口,就见有人在等他,是个小太监,长得不是太起眼,但是在花安在身边经常见到。
梅书骆对花安在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感,道:“找我何事?”
等候梅书骆的,竟是小太监柏舟。
柏舟乃是冯众身边的细作,如今冯众倒台,而柏舟竟是安然无恙,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是悠闲的在这里等着梅书骆回来。
柏舟笑了笑,说道:“梅侍卫不必如此提防于我,说起来,我并非什么敌人,反而是想要帮助梅侍卫的人啊。”
梅书骆皱眉,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时间晚了,我要休息了。”
“梅侍卫莫要急着走。”柏舟笑着说:“我虽未见过梅大人,但是也曾听说过梅大人的事情,梅大人一家上上下下,满门被屠,当真惨绝人寰。”
“巴嘎——”
梅书骆拳头发出了脆响,控制不住握紧了双手,极力保持着平静的面容。
柏舟继续说道:“我本以为梅家再无后人,哪里想到如今却遇到了梅侍卫你啊。”
梅书骆不言语,柏舟走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想来梅侍卫出现在督主身边,是来报仇的罢!”
梅书骆正要开口,却被柏舟打断,柏舟说道:“梅侍卫莫要这般快的否认。说实在的,花安在暴虐成性,他的仇家遍布天下,不只是梅家一个,我……何尝不是来复仇的呢?”
梅书骆多看了柏舟一眼,似乎再确认他话中的可信度。
柏舟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想让花安在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所以……不如我们合作罢梅侍卫。”
梅书骆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不需要。”
柏舟笑了,说:“梅侍卫没必要如此提防我,花安在比你想象中要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所以梅侍卫一个人孤身犯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心愿的,与我们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
梅书骆抓住了一个重点。
柏舟也不否认,而是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花安在暴虐成性,他的仇家遍布天下。花安在身边可不只是我和你想要他的命啊,自然还有别的细作,我们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机会。”
梅书骆眯了眯眼目,柏舟继续说:“如今花安在似乎对梅侍卫非常特别,梅侍卫也发现了罢,花安在可是个好色之徒,连太子都敢窥伺,估摸着对梅侍卫也是垂涎已久了,这倒是梅侍卫接近花安在的一个大好时机呢。”
是了,梅书骆也是这般想的。在没见过花安在之前,梅书骆便听说过了,花安在色胆包天,没有他不敢窥伺之人。
柏舟说道:“只是光杀了花安在一个人,梅侍卫必然是逃不掉的。花安在爪牙众多,那些个人是不会放过梅侍卫的。梅家只剩下梅侍卫这一点香火,让我眼看着梅家绝后,我心中着实不落忍。不如……”
柏舟压低了声音,道:“梅侍卫先忍耐一时,等博得了花安在的青睐,取得了花安在的信任,掌控了花安在的爪牙之后,再将其除掉。如此一来,不只是可以杀了花安在,也可以得到花安在那滔天的权势,也好重振梅家啊。”
梅书骆笑了,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的目的看来不是什么报仇,只是窥伺于花安在的权势。”
柏舟脸色变了变,道:“反正我们都是想让花安在死的人,也没什么不同。”
梅书骆淡淡的道:“恕我无法合作。”
“你……”柏舟未有料到,梅书骆会拒绝于他,道:“你莫要不知好歹!你若真的拒绝我们,我大可以到花安在面前去告发你!说你是来刺杀他的!”
梅书骆十足淡定,说:“那你便去罢,只是你空口白牙,花安在会相信你吗?你也说了,花安在似乎对我有所不同,那他到底是会信你的话,还是会信我的话呢?”
“你……”
柏舟再一次碰壁,威胁利诱在梅书骆跟前都不起作用,已然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报仇!之后还不是要像丧家犬一般!求着我们帮忙!”
他说白了直接转身走开,梅书骆看着柏舟的背影眯了眯眼目。
等柏舟走远了,梅书骆这才松了口气,推开房门进了屋去。
“吱呀……”
房门缓缓关闭,院里寂静了许久,随即就听轻微的“沙沙”声,有一条极为高大的身影从院墙后走了出来。
……
“嘿嘿嘿——”
花安在抱着被子撒酒疯,齐行云已然不知该怎么对待他。
齐行云想要叫来宫人,干脆把花安在丢出去算了。可再一想,不可,万一花安在又语出惊人,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再传到父皇耳中,以父皇对花安在的宠爱来说,定然会觉得是自己勾引了花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