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矿脉走,寻找出路。
在水晶球钻入裴惜惜丹田内时,欲魔若有所失,感觉有什么不妙之事发生,但细细追寻,却又毫无所觉。
他下意识运用同源追踪之法,追踪那边空落落的,没有寻到目标。
这说明,对方要么筑基,要么死亡。
筑基?
欲魔想也不想的否认了,天狗在前,心魔幼崽如何能短时间内筑基?便算没有天狗,修为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只能是死亡了。
欲魔怅然若失,应该是这个原因,心魔幼崽死亡,他才会生出这些许感应,毕竟,多年后他再谋夺的心魔魔源,是从天狗肚子里拉出来的。
意识到这点,欲魔面上顿时难看得不行。
场上,欲魔情绪不佳地站在灵草地中,解晖默默地盯着欲魔,试图解读他的微表情。
他想知道,裴惜惜失踪,与喻一尘有没有关系。
可是他瞧不出来。
在太渊宗邵辰白因裴惜惜失踪而震怒,大张旗鼓地审问他天玄宗弟子时,他让天玄宗弟子配合。
要么,是喻一尘确定自己动的手脚高明,无人能识别出,要么他确信无人瞧到,联想不到他身上来。
意识到这点,解晖心沉了下去,喻一尘这般气定神闲,裴惜惜莫不是已经死了?
他仰头望着天际,心微微怅惘。
他到底没能救下那个年幼的女孩子。
天玄宗掌教一脉,从掌教到徒弟,都令人恶心透顶。
可惜,他心有怀疑,没证据却什么都不能说。
不然天玄宗与太渊宗交恶,他便是胡乱攀扯的罪人。
那边,邵辰白面色很差。
问遍太渊宗练气弟子和天玄宗弟子,都说没注意裴惜惜,而最后与裴惜惜在一起的洪堂,说他只一个转身,裴惜惜就不见了。
站在洪堂对面的华琇,更是说她师妹失踪,她全部心神都放到自己师妹身上,什么都没留意。
也便是说,裴惜惜失踪,没有丝毫线索留下。
身为唯一知道裴惜惜真实身份的人,他的压力很大。
寻不到裴惜惜,没法跟仙尊他老人家交代。
不然别人都没有事,就仙尊他老人家的徒弟,不知所踪,谁说得出口?
他招来郑瑶,问:“你说,你不知被谁打晕,丢到沼泽地边上?”
郑瑶望着满面寒霜,恨不得去打杀人的邵辰白,惴惴地点头,“我在采摘木心花的时候,后颈一痛,就昏迷过去,再有意识,便是躺在地上,有一位师妹守着。我师姐和洪师兄,带着其他师兄师妹去找裴师姐了。”
“听那位师妹说,我师姐和洪师兄,是在木香林里找到的我。”
“击晕你的人,没瞧见是谁?”邵辰白问,“有没有怀疑对象?”
郑瑶迟疑片刻,摇摇头。
她没有怀疑对象,但可能对裴惜惜出手的怀疑对象,倒是有一个。
邵辰白微眯双眼,带着郑瑶走远一些,道:“现在可以说了。”
郑瑶小心翼翼地觑了欲魔一眼,道:“裴师姐与天玄宗那位喻师兄好像有旧怨,裴师姐比较怕他。”
“我知道了,多谢。”
邵辰白谢过郑瑶,走向欲魔,不过,他只停了一停,又走向解晖,他设下结界,问:“解道友,你之前紧跟我师妹,是发现了什么?”
裴惜惜这人,邵辰白虽然接触得不多,但也知她聪慧,做事极有分寸,若非必要,她绝不会与天玄宗的人走得这边近。
极有可能她发现了什么,需要寻找庇佑。
解晖摇头。
他再怎么看喻一尘不顺眼,喻一尘也是他天玄宗的人。
邵辰白冷笑一声,道:“我劝解道友直说为好,若因你隐瞒,闹得太渊宗和天玄宗面子不太好看,你便是千古罪人。”
“我不怕与你直说,若裴师妹真有个好歹,你天玄宗这些人,全都活不了。”
解晖听出邵辰白话中意思,心微凛。
他瞧向欲魔一眼,道:“裴师妹,在躲喻师兄。”
邵辰白心底有数。
他道:“那喻一尘什么来头?一般没经过弟子试炼,便直接成为亲传弟子的,多是没修炼的天资出众的凡人,他一散修,怎么也能打破规矩?”
天玄宗和太渊宗收弟子规则一样,所以邵辰白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