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明心里喜欢李皎啊。
他喜欢李皎跟他一起啊。
而不是冷冰冰地躺那里,随他为所欲为,她自岿然不动。
郁明颇为沮丧,颇为心冷。他心想难道真被那个赫连王子说中了?他妻子在床上就是一个死鱼,动也不动,根本不和他互动?那有什么趣儿?
李皎问:“你好了没?”
郁明拳头敲床,脸色难看至极,他根本做不下去。他身下的反应已经强烈无比,他的心神却自怨自艾,烦躁得想要撞墙。他亲她她都不跟他回吻了,好像他真要怎么了她似的。李皎居然还催他,催催催,她有那么赶时间吗?
郁明没好气:“好了!和女干.尸一样,我不弄了!”
李皎被他拳头砸床的动作震得眉心一跳:“……!”
郁明从她身上翻下去,他下方的李皎倏地睁眼。她猛地起身,一把按住郁明的肩。她衣衫除尽,郁明仍衣袍完整,只乱了一点儿。女郎起身的冲击力太大,她胸前的那对软玉在青年眼前晃动跳跃,郁明就觉血液从头顶灌下去,又烫又辣,热潮上脸。他身子一硬,竟被李皎推了下去,被李皎坐于他腹上。
郁明愣愣地被压在床上,仰头看着发丝垂散在他手臂间的美丽女郎。
李皎手掐住他的下巴,睥睨他:“你说谁?谁在女干?谁又是那个尸?”
郁明:“……”
女郎俯身的冲击太强烈,他一味盯着她锁骨下的胸,手指发颤,喉咙发干。他下面胀得不行,青筋狰狞,让他忍得痛苦。他面上流汗,口中强道:“明知故问!”
李皎:“……”
她真是伤心!
她牺牲这么大,郁明还觉得自己在女干尸?
她是那个尸么?
他真是少见多怪!
李皎快被郁明气死,又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尸”。她不愿被他这么侮辱,当即忘了自己厌恶与他发生身体纠缠,俯下身,就亲上郁明的唇。她亲他的唇,火热狂野地咬开他的嘴角,进去与他的唇齿舌缠绵。他呼吸顿乱,被她亲得起了感觉。青年手撑着木板,身子便想迎上去,与她亲得更方便些。
李皎的一串吻,从他的唇,滑到他的耳朵。人的本能妄想释放,沉浸欲.海中,很多东西模模糊糊,都有些懵懂感觉。她在他耳尖上一咬,便听到青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他起身迎凑的身子一僵,跌倒回了床褥间。他的气息一乱,李皎便更为放肆。
如睡在月光中,月光湖水两相夹击。湖中的船只湿了水,噗通一声,船上的人都掉入了水中。水上荡漾着圈圈涟漪,水中的人却半天没有浮出水面。
郁明连连喘息,低闷隐忍的声音鼓动了李皎。李皎垂眼看他,看他那般动情,她心中也与他一般激动。她再去咬他,他脖颈仰起,再哼了两声。郁明忍不住伸手勾她的腿,她的腿缠着他的腰。郁明发现李皎似颇为喜欢他的声音,他每喘一声,李皎就热情多一分。
这让郁明颇为羞赧,颇为不好意思,又想更肆意些!
月挂窗边,白光微微落在床下。帷帐纷飞,风也带着热潮,包围二人。那刺激一串串,如火花般在脑中绽放。很多东西看不清,很多感觉被放开。快意渗入毛孔,体内既舒服又痛苦,快要炸开。帐中空气缺乏,男郎女郎的呼吸声缠在一处。
然后咚的一声!
两人从床上滚到了地砖上。郁明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压在身下,抱住李皎。动作间,李皎的腿碰到了他的那物。他僵得极为厉害,掐着她的手臂,不管不顾地就想把她往下按。
但是不行、不行……郁明难得的一点理智提醒着他,医工说前三月不能同房。他会伤到李皎……
青年几乎是用出了所有的忍耐力,咬牙流汗地将女郎从身上推下去。他发着抖用自己的衣衫裹好李皎,这点动作已快要了他的命。他顾不上跟李皎说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扔在地上的腰带还将他绊了一跤。郁明也不管,跌跌撞撞地起来,往后方的净房冲去。
很快,李皎听到了水声,伴随着男郎压抑的哼声,动情无比。
李皎坐在地上,被青年的衣服裹着。她低头,闻到他衣上的汗味,闻到上面他的体味。这几日她孕吐已经没那般厉害,至少闻到他的味道,她并没有恶心的反应。李皎垂目,沉浸于之前的欢畅中。先前那么大的动作,烤得她的肌肤粉红一片。
李皎红着脸,捧着腮帮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浅,落在面颊上,像一重梨花白。她的长发披散,她的眉眼乌黑,她抱着臂安静地坐着。明明一个人独坐,她却已开心非常。
李皎呆坐在床下,不知是何原因,她耳边听着哗哗水声,身体有疲累感生起。她原本想等一等郁明,与他交流一下心得,再和他约法三章,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郁明很长时间不回来,李皎很快便困了。她仍然跪坐于床下地砖上,在等人的时候,手趴在床沿上,将头靠在上面。
等郁明全身湿漉地换好了中衣、赤脚踩着地砖出来时,他站在床前,看到妻子披着他的衣袍,坐在地上,人已经睡了过去。她的长发如藻,从肩头散至地上。月光照入,落在她面颊上。似对微光不适应,李皎睡得不安稳,睫毛不住地轻微颤抖。
而见女郎这般乖顺地靠床而睡,郁明心中一动,想到李皎是在等他。
他心里抱歉:他良久不回来,真是让皎皎辛苦了。
郁明心中无比地柔软,他弯下身,将妻子抱入怀中,蹑手蹑脚地将她抱起来。一被男人抱,李皎即使在睡梦中,也不适应地蹙起眉。郁明知她防备心重,忙贴着她的耳低声:“是我是我,别怕。”
在他的安抚中,沉睡的李皎没有被惊醒,重新安稳地睡了过去。
郁明心中甜蜜,开心于自己竟然能安抚住睡梦中的李皎。那说明,她心里有他啊。
郁明将李皎哄上床,正要自己也爬上床熄灯而眠时,听到外头的叩门声。他只能再次下床去开门,从门外明珠手里接过李皎的补药时,郁明暗自后悔他竟然忘了这茬,就让李皎先睡了。
明珠忧心:“那怎么办?再把殿下喊起来?”
郁明略一思索,道:“没事,交给我。”
明珠等在门外,竖耳而听。她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暗自焦急郁明打算如何喂药。过了一会儿,驸马出来了,将空了的药碗还给她,摆了摆手,示意明早再见。驸马关门时,檐下的灯笼在风中一晃,光照拂了过来。在那突然亮起的光中,明珠站在台阶上,看到青年唇角沾着一丝药渍。
她顿时明白驸马是如何喂药的了!
侍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看郁明,僵着肩转身,匆匆下台阶离开。
一夜再无波折。
李皎好梦到天亮,再无人打扰,她从上午一路睡去了晌午。等旁人到午间小憩的时辰了,李皎才悠悠转醒。孕妇便是这点好,李皎什么时候起身,众人都毫不怀疑,推到她有孕身上。中午吃了饭,下午李皎在自家的桃花苑中散步。
她问起驸马。
明珠说:“如往常一般早起,早练了一个时辰,吃完饭他就出门了。殿下交代过婢子不要去过问驸马的事,所以婢子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什么。”明珠看李皎散漫靠着木榻,坐在树下看书,她多嘴好奇问,“您知道他整日干什么吗?陛下不是说让他做我们府上扈从长么?也不见他整天待在府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