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颗老鼠屎掉进粥锅里,碰不得休不得,怎么都恶心人。
所以,这种事一般宁愿让小方氏人道主义毁灭,也绝不允许休掉这一说。
反正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这是封建主义对妻的保护。
既然老太太发了狠还要亲自看着,林中方免不了挨打的。不过林中和还是心疼弟弟,“把他拖到堂屋去,别在这里污了老太太的眼。”
在堂屋可以放放水,在这里老太太盯着,气头上,要是敢放水,那真是火上浇油。
可不放水,林中方那样的,能顶打?
林中和亲自执鞭,鞭子沾过水,林中方已经被压着趴在板凳上,上身脱光,裤子也扒到膝弯。
还不等打在身上,林中方已经开始惨叫,小方氏也一边撞天屈一边撒泼哭闹,就差寻死觅活了,很快她就被粗使婆子摁住,动弹不得。
林中和看着弟弟这般,越发心塞,恨道:“大秀挨打也没你这般窝囊。”
林中方只一个劲地哀求他哥手下留情,哪里还记得他打儿子的时候如何威风凛凛、义正言辞了。
旁边的仆人见状赶紧将一块软木塞进他嘴里咬着,别一会儿咬着自己舌头。
“啪”的一声,第一鞭子抽在林中方背上,这一鞭子没怎么放水,得让老太太消消气。
一鞭子下去,林中方那一身细皮嫩肉顿时高高地肿起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肿、变紫。
“啊——”林中方惨叫,“我不活了,快杀了我吧。”
仆人们有人撇嘴,人家五少爷那时候挨板子,小脸惨白惨白的都不吭一声,你做爹的还不如儿子呢。
老太太喝道:“不许给我手下留情,狠狠地抽,把嘴堵上,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
林中和又足足抽了五鞭子,一点都没放水,很快林中方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鞭子还得沾沾盐水,再抽下去,可想而知那滋味。
林中方坚持了不足十鞭就昏过去。
这抽鞭子讲究的是醒着受罚,昏了打就没意思,起不到作用,一般是要泼醒继续打的。
大太太见差不多了,就进屋去求情。
林中和没法求情,大太太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亲娘打儿子,打在儿身,疼在娘心,老太太一边喊着打,一边自己心抽抽的疼,要是不喊停,那老太太也跟着受折磨。
大太太估摸着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求情,又让林中和把林中方夫妻俩送回去,别碍老太太的眼。
林中和看老太太没吭声知道可以了,赶紧让人将林中方抬走,婆子们架着小方氏,去东院。
待众人都退走,屋里只有周妈妈一个,大太太就赶紧让人把熬得桂圆汤端来给老太太喝。
“老太太这样立威,族里以后没人敢再做什么龌蹉勾当的。”
连嫡系的都这样打,旁支的若是敢打着林家名头行什么不正当事儿,那是绝对打死不论,或者直接逐出家族送官府的。
大太太已经很了解老太太的秉性,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哪怕再严重点,也未必就这么大气。
这次因为牵扯到考试的考生,还有官府,给考生下药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个不慎那就是大罪过。
若是不把这股风刹住,万一嫉妒、怨恨的,都用这个法子,那以后林家自己就毁了。
所以这一次就算不是给林大秀下药,而是给别人,哪怕是一个旁支的族人,老太太也依然会这样处置。
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却好似虚脱一样,卸下伪装,软绵绵地靠在炕柜上。
大太太赶紧和周妈妈一起给她扶起来,后面塞几个大迎枕垫着。
老太太道:“这件事,咱们自己处理了,不要闹到族里和方家去。方二那个混蛋,就直接逐出家族去。”
大太太犹豫了一下,“老太太,不说理由,如何逐出去呢?”
下药这个事儿必然不能拿到明面来说,因为这关系太大,传出去是毁林家的名声。
老太太哼道:“他自己不是个干净人,给两家掌着一些生意,去查查,总有不干净的,查出来就将他赶出家族,也算以儆效尤。让那些投奔来的不要想岔了。”
大太太道:“这倒是个法子,媳妇这就让老爷去舅舅家走一趟。”
老太太叮嘱道:“你舅舅可以告诉,让他掂量着,事情得按我说的办。”
大太太应了,去找林中和商量。
等林中和走后,大太太就回来照顾老太太,免得人老年纪大,生了气有别的毛病。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道:“至于你三弟媳妇……”
大太太忙道:“老太太不忙说这个,先好好歇歇。”
老太太摇头,“歇一歇,怕是就不忍心了。”
大太太紧张道:“老太太,三弟媳虽然……有些错处,不过也不至于休掉。”
老太太道:“你放心,我知道轻重,咱们林家没有休掉的媳妇,没有改嫁的闺女,休是不用休的,就让她收拾收拾去南边的慈通庵呆两年吧,好好地修身养性,也养养病,年纪轻轻整天这里疼那里疼,比我一个老婆子还不当事儿呢。”
小方氏为了和林中方闹,加上被老太太狠狠申斥一通让她不能回娘家,她就三天两头装病,作妖。
大太太道:“如此也好,慈通庵那里媳妇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