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性格懦弱的媳妇,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委屈自己了。
可白佳慧明显不是那样的人,楚志平这么做,家要散,聚不起来。
楚志平张了张嘴,回答不上来话……
他……他没办法啊。
最终,他发现只靠自己无法让白佳慧回心转意,就连队员们也不会帮他。
楚志平让在地旁磨磨蹭蹭的楚学文、楚学武过来,想让两个孩子让白佳慧回心转意。
孩子就是母亲的软肋。
楚学文楚学武不想踩到松软的泥地里,他们的鞋子一旦踩下去,沾上了泥,福团妹妹爱干净,说不定就不和他们玩儿了。
楚学武嘟哝道:“爸。妈不回去就不回去呗,一会儿我鞋脏了。”
楚志平一听这么没良心的话,本就对兄弟俩失望的他一巴掌打在楚学武背上:“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的鞋谁给你做的?”
“这鞋,还是当初你妈给你们做的!你还不去谢谢妈妈,说你们想妈妈,让妈妈回来?”
这招虽然浅显,但是有用。
试问天下有哪个正常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们站在自己面前说想自己,会不心动呢?
恐怕有些心软的母亲,明知前面是龙潭虎穴,也会为了孩子一股脑儿地跳下去。
白佳慧现在光是看着楚学文、楚学武,眼眶就已经酸涩起来。
可惜,楚学文、楚学武那就是两个白眼狼,一心只有福团妹妹。
楚学武被爸爸拍了一巴掌,觉得委屈得很,嚷嚷道:“爸!妈给我们做双鞋又咋了?至于特意朝她道谢吗?她是我们妈,那是她该做的!”
楚学文没像楚学武那般嚷嚷,但那眼神也冷幽幽,一点儿对白佳慧的孺慕之情都没看出来。
白佳慧的心从头凉到底。
这段时间分了家,可她没有对不起楚学文楚学武,大冷的天,楚学文楚学武的一切衣服都是白佳慧手洗。
年春花刁钻霸道,不让白佳慧用家里的洗衣石板,白佳慧便拿楚学武楚学文的衣服去鱼池旁边洗。
她的手都冻出了冻疮,只有三妮一直陪在她身边。
白佳慧心冷透,看向自己拼命生下来的两个儿子:“你们不乐意给我说句谢谢,每次你们吃饭前,给福团说谢谢怎么说得这么快、这么乐意?!”
地里上工的队员们也看向楚学文楚学武,这么大的人了,该懂事了。
怎么吃饭前都能给福团说句谢谢,不能给生自己养自己的亲妈说句谢谢?
可楚学武就是自以为有理地顶嘴:“那是我们说着玩儿的,哄哄福团妹妹高兴。妈,你就是太小心眼儿了。”
楚学文楚学武今年九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
乡下有人十四岁就生孩子结婚,在物质娱乐匮乏、思想落后的地方,男男女女多早结婚都是“常事”
楚学武刚才听见妈妈诋毁福团,他心里早就存着对白佳慧的不忿和愤懑。
现在一股脑儿倒豆子地说出来:“妈,福团妹妹这么可怜,你一定要和她计较?福团吃了几个鸡蛋你都要拿出来说,福团妹妹比三妮受宠你也不高兴。”
“可奶奶和我们就是喜欢福团妹妹,就是不喜欢三妮,这能怪福团吗?”
楚学文也点头:“就是!”
白佳慧看着两个孩子,身子微微摇晃,她总算知道了队里为什么会起那样的风言风语。
楚学文楚学武这样子,简直就像是要为了福团六亲不认!
白佳慧颤抖双手,她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放下铁耙子就朝外边走。
楚学文见她走,觉得不好:“妈,你去哪儿?”
“妈这就去找福团,看她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白佳慧现在痛下决心,要分开楚学文楚学武和福团三人。
再让这三人混在一起,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丑事。
白佳慧说:“以后你们俩再也不许和福团玩儿,我现在去找福团,让她也别和你们一起玩儿。”
白佳慧真是气上心头,楚志平倒也觉得应该这样做,不拦白佳慧。
可是,楚学文、楚学武这哥俩怎么受得了?
听见白佳慧让福团不和他们一块玩儿,加上白佳慧现在怒气冲冲的脸色,楚学文楚学武哥俩对视一眼,一起扑上去,抱住白佳慧的腰,对她又抓又打。
“不许!你敢!我们不会让你去欺负福团妹妹!”
“谁敢欺负福团妹妹我就打谁!”
雨点般的拳头打在白佳慧身上,这么大的孩子,打人已经很疼。
可这一刻,白佳慧最疼的是心,连楚志平和其他队员都愣在原地,没想到楚学文、楚学武兄弟这么不叫人!
白佳慧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这,就是她的孩子。
她分了家,和女儿相依为命过得艰难万分,也要帮他们洗衣、担心他们可吃饱了可穿暖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