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行:“好。”
冯嘉幼:“我还得请你帮个忙,去和我夫君聊一聊。”
沈时行正沉迷摆弄木盒子,纳闷抬头:“聊什么?”
“就你们男人之间关于女人的那点事儿。”冯嘉幼道,“我夫君从前读书读傻了,像个呆子似的。”
沈时行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她的意思。
“总之麻烦你帮我教教他。”冯嘉幼思来想去,这事儿最合适交给沈时行。
她对着沈时行不会羞于启齿,因为她从来也没将沈时行当成男人看过,比隋瑛更像她的闺中密友。
但他千真万确是个男人,还懂得特别多。
“别!你饶了我,这我当真教不了谢兄。”沈时行连连摆手,“我去找他聊这个,我怀疑他会打我。再说男女之事我也不懂,我无妻无妾,比他还不如。”
冯嘉幼不信:“你写了十几册流俗的话本子,我虽不曾看过,也知常被人称赞细致入微,你敢说你不懂?”
沈时行诧异:“那我从西北回来这一路,还写了叶首辅之子与蛇精的风流事,你当我见过蛇精?”
冯嘉幼:“……”
“我之所以写的细致入微,都是我夜间出入烟花柳巷观摩来的。”沈时行眼睛一亮,“有了,我晚上可以领着谢兄一起去观摩观摩……”
冯嘉幼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
谢揽今晚将近子时才回到家中。
一进屋,就发现书案后坐着的冯嘉幼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充满了审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不是很清楚,玄影司不养闲人。”谢揽走去桌前倒水喝,有些避着她的目光。
这一避,冯嘉幼脸色微变:“说实话。”
谢揽险些呛到,心头打了个突,还真是什么瞒不过她。
冯嘉幼站起身瞪着他:“你是不是跟着沈时行出去了?”
谢揽莫名其妙:“我跟他能去哪儿?”
看来不是,冯嘉幼重新坐下,继续看卷宗;“那你去哪儿了?”
谢揽老实交代:“今天不是去搜大都督府么,我知道搜不出什么,就让我一个精通机关的手下,跟进去找一找他府上的密道,找出来三条,并且估算了出口。”
冯嘉幼明白了,他是想堵着密道出口,看齐封会不会送那女刺客出来:“你难得这样用心思,是真打算借此事和齐封交手了?”
谢揽:“至少探探他的虚实。”
冯嘉幼提醒他:“你小心些,他不只武功高强还老谋深算。”
“你放心,我不会冒失的去和齐封正面为敌。”谢揽心里清楚,单挑齐封他不会输,但齐封不会和他单挑。
就像徐宗献身边那个能打掉他竹篾的暗卫,一个尚且难缠,徐宗献养了一群。
齐封估计也差不多。
从前谢揽真可能去搏一搏,如今有家有室,他不敢。
冯嘉幼知道他不敢,只怕他被激,然而现在劝他遇事不要冲动没有任何意义。
“不说这些了。”谢揽边往内室走边脱官服,“快子时了,赶紧来休息。”
等他绑好头发,却见冯嘉幼还坐在椅子上不动,正准备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睡觉,一瞬想起昨夜,僵在了原地。
完蛋了,经过昨夜,他没办法再和她睡同一张床了。
夜晚这样待在同一间房他都受不了。根本不用她来撩拨,他多看她一眼都喉头发紧,心痒难耐。
冯嘉幼磨蹭着阖上卷宗,起身见他正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也微微一怔。
要命了,现在满脑子全是那柄抵住她命脉,只差一点儿便将她斩杀的刀。
两人这样尴尬站着,谁也不说话,像是在比较谁更无措。
这次倒是谢揽先开口:“幼娘,我想明白了,昨晚是我不好,明明是我有问题,不想着改正自己,却让你忍。”
冯嘉幼微微垂首,不看他也不言语。
“我想办法改改。”虽然谢揽也不清楚自己这种性格缺陷该怎么改,但一定要改。
冯嘉幼终于开口:“其实要治你的紧张昏头,并不是太难,不一定非得让我忍个十来回。”
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将书案让给他。
谢揽费解着过去坐下。
冯嘉幼从后方书架上抱来一摞又一摞的书册。
这些书册的封面全被绢布蒙住,谢揽狐疑着拿了一本来看,竟是画册,翻看了几页,瞳孔越缩越紧,立刻阖上。
冯嘉幼道:“你抽空将这些全部看完,我觉着就差不多了。”
沈时行就是看的多,去花街柳巷都能无动于衷,他应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