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在马场看到了嵇灵玉,几位皇子各自有自己的马厩,只有嵇灵玉需要去骑射场的马厩挑马。
好几天没有见到念桥,萧逸云有些心痒痒,主要是有太子看着,若是他不安分,随时他都有可能会被送去边疆。
“七皇子,念桥呢。”萧逸云问。
“七殿下是不好意思让他进来,让他在外面等着?”说着,萧逸云朝外扫了一眼。
嵇灵玉正在为马匹换马鞍,这些原本让下人做就可以,但是他不想自己意外坠马,于是亲自动手。
“他在太子那里。”嵇灵玉说。
萧逸云道了一句麻烦,临走时没忘踩嵇灵玉一句,“这马是烈性马,只是品种次了些,七殿下选这匹,当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说完嗤笑一声,人走了。
马分品种,有些马性子烈,却不是良驹,这种杂交的品种,终究是次品。
嵇灵玉握着缰绳未曾言语,人走之后,马厩只剩下他一个人。
周围小太监守在这里,嵇灵玉问道,“萧世子来这里做什么?”
小太监老实道:“萧世子前几日看中一匹枣马,那枣马生了病,如今在里面隔间伺候着。”
嵇灵玉似是随口一问,牵着自己的马出去了。
念桥回来之后便去了嵇灵玉那里,他在嵇雪容那里耽误了好些时间,而且没有问出来嵇雪容到底见过什么人。
他回来之后嵇灵玉没有说什么,让他去捡场外的靶子。
他们这边风平浪静,萧逸云那边却出了事。
念桥刚捡完靶子回来,看见萧逸云的马骤然失蹄,枣马疯了一般往前冲,直接把萧逸云甩了下去。
这场变故不过短短几瞬之间,幸亏萧逸云反应快,不然被马蹄踩中,可能腿要摔断。
念桥愣在原地,他刚捡完箭,听见嵇灵玉说了一句“可惜”。
嗓音很轻,好似要散进风里。
“七殿下,可惜什么?”念桥问。
嵇灵玉收回视线,接过他手里的箭,对他道:“可惜是匹次等马。”
平日里萧逸云总是喜欢和五皇子赛马,念桥看出来了这两人关系是真的好。他远远地瞅见五皇子阴沉着脸,命人传了太医过来,同时叫来了侍卫。
上个月是大皇子的侍从出事,这次是五皇子身边的萧逸云出事。
嵇雪容与萧逸云是表兄弟,嵇雪容过去问了情况,七皇子存在感低,领着他在外面站着。
“这是怎么回事?”嵇雪容问。
侍卫检查了马,对嵇雪容道:“禀太子殿下,这枣马前些日子生病,昨日才好,今日给他喂食了一些药物,兴许是药物相冲,导致它突然虚弱,冲撞了萧世子。”
萧逸云方才匆忙之间避开了马蹄,即便如此,半条腿还是摔折了,一时半会站不起来,脸色看上去略微苍白。
五皇子嵇皓尘在一旁半蹲着,侧过去听萧逸云说话,不知萧逸云说了什么,五皇子锋利的视线猝然朝着他们的方向扫过来。
平日里五皇子懒懒散散,和萧逸云一起,看上去没个正形。如今视线宛如开了锋的刀刃,嵇灵玉站在原地没动,念桥倒是被看的心慌。
好吓人。
“你放心好了,让我查出来是谁动的手脚,”五皇子一字一句道,“本皇子一定断了他的腿。”
视线冰如寒星,话是对着七皇子说的。
无凭无据,为何要暗指七皇子?定是萧逸云教唆,念桥原本还觉得萧逸云有些惨,如今又觉得活该。
嵇雪容派了侍卫去问马厩的小厮,几位殿下只有七皇子去过马厩。
“七殿下不放心,每次都会来马厩换马鞍,而且七殿下去的时候奴才一直在马厩,七殿下未曾踏足枣马那间。”小太监如实的说。
嵇灵玉一直非常安静,只在嵇雪容问他时回答几句,短时间里查不出来,无法断定是人为,很快人便散了。
“这几日的骑射取消,在前往如来寺之前不再上骑射。”嵇雪容这么交代了一句。
念桥跟在嵇灵玉身后,他们回到千阙宫,嵇灵玉照常问了嵇雪容带他去了哪里。
他实话实说,问嵇雪容跟他说了什么,他只记得几句。
“太子说上善会做孔雀状的点心……”念桥憋半天,只憋出来这么一句。
“还有呢?他有没有去见什么人。”嵇灵玉问他。
念桥想起来铜雀宫那里的牌位,光是想想便觉得背后发冷,他摇摇头,有些羞愧,他从嵇雪容那里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七殿下,为何要一直关注太子?”念桥问道。
他坐在嵇灵玉身边,千阙宫常年人疏,桌上摆放着木偶娃娃,他家七殿下还会做娃娃,木偶娃娃看起来好可爱。
他一眼便认出来第一个明黄色的是太子,他捏着木偶娃娃,摆弄着娃娃的小手。
“念桥,这个问题以后我会告诉你。”嵇灵玉说。
念桥没有较真,他现在相当于在监视嵇雪容,其实他有些开心,监视嵇雪容可以去东宫,还能帮到嵇灵玉。
“七殿下,这个娃娃可以送给我吗?”念桥拿着那个明黄色的娃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