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场了

我死后世子火葬场了 第55节(2 / 2)

在那熟系又陌生的气息从鼻尖传入心底之前,他倏地站起来,像是逃跑似的,快步离去,仿佛慢一点就走不了。

当他走到门外的瞬间,床上的女子浓密的羽睫一颤,骤然睁开眼眸,她转头朝门口望去,那里空荡荡的,已空无一人。

锦衾下的手紧了紧,姜知柳眸中蕴起一丝复杂,若流云聚了又散,最终归于沉寂。

她叹了叹,轻浅的像是蜻蜓点水,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说:

放心,他们不会就这么结束。

第46章 为她翻案

回去之后, 书庭已在院里候着,见他来了,忙迎上来:“侯爷,李公子的尸首和相关人证、物证都已找到, 小的已命人带到府衙。”

陆行云眸光一烁, 转身去了府衙,花了两天时间将案情梳理的清清楚楚。

这日清晨, 旭日东升, 万里无云, 瓦蓝的天空似一面澄澈的镜子。

伴着一阵响亮鼓声, 街头巷尾的群众纷纷向府衙行去,肃穆的大堂上,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男子坐在府案前,场下立着三人,左边是许知州和一名年轻公子,最右边是姜知柳。

门口处,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听说那李家公子吃了香橼楼的饭就死了,这都过去半个月了, 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好审的?”

“是呀, 按说主审官不是许知州吗?他怎么在堂下,成了被审之人了?”

大堂西侧的斗室里,陆行云坐在窗户后面, 默然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他蹙起眉头,朝台上的官员点头示意。

对方颔了颔首, 敲响惊堂木:“肃静!本府乃本省知府鲁源, 今日特开堂审理李公子丧命一案, 经查李公子并非死于食物中毒,而是他谋杀,死因是一道菜里被孙家少主命人加了过量的苦杏仁粉末。”

众人一惊,纷纷向姜知柳身旁的年轻公子看去。

“啊呀,这孙家素有善名,这孙公子更是有名的菩萨心肠,每年都开铺放粮,这莫不是冤枉了他吧?”

“肃静!”鲁知府眉头一骤,再度敲响惊堂木,将人证、物证纷纷传来,举证着是孙家的小厮,下毒之事正是他收买李家下人做的,香橼楼里腐坏的食物也是他乘夜偷偷藏进去的,物证则是那盘被孙家小厮下毒的菜,原本他已偷偷处理,却被李家的猫吃了,死状和李家公子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肃静!”鲁知府高喊了一声,目光在台下众人面上扫过:“孙潭,现下人证、物证俱全,你为一己私利谋人害命在先,行贿陷害柳氏在后,你还有何话可讲?”

孙少主自入府衙,一直沉稳淡定,以为鲁知府和许知州不过一丘之貉,可一路审下来,他的心却越悬越紧。

他噗通跪下来,哀求道:“青天大人,这小厮前不久挨了我一顿打,一定是他心里嫉恨,冤枉我,且草民一直与人为善,这杭州城的百姓都是见证,请你一定要为我伸冤啊!”

看着他卑躬屈膝的狗腿样,姜知柳冷然一笑,朝孙家小厮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为人卖命的下场!”

孙家小厮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见他给自己甩锅,顿时撕破了脸:“好你个不仁不义的伪君子,当时明明是你让我做的,现下竟拳头栽赃给我!”

场外,群众看着这主仆二人,有一半人已经动摇,可另一半依旧不肯相信:“这孙少主前不久还赠了我十两银子,给我儿子小石头看病,他这么好心肠的人,怎么会做下这等恶事啊?”

“对啊,上个月我家失火,家当都烧的干干净净,他主动找人帮我修缮,还借钱帮我渡过难关。”

“还有之前....”

众人议论纷纷,将孙少主之前做过的好事一件件如数珍宝,展现在大伙眼前。

“依我看,只怕是这香橼楼的柳老板自己的东西吃死了人,就收买孙家小厮倒打一耙呢!”

“你这一说,还真是极有可能呢!”

一时间,众人纷纷倒戈,用鄙夷和愤恨的眼神看向姜知柳。众人的目光像刀子刮在姜知柳身上,她拳头一攥,正要分辩,耳畔传来清冽而熟悉的声音。

“流言如刀,积毁销骨,没有证据单凭臆想就能办案,那还要朝廷命官有何用?”

她转眸望去,见陆行云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青衣,身姿笔挺,消瘦如竹,苍白的脸颊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眼眸,似黑濯石般乌黑沉静。

明丽的晨光透过门窗映在他身上,似镀了一层薄薄的清辉。

他负者手,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虽不凌厉,却有种慑人的威压,迫的众人心中发紧。

他看向门口最左边的男子:“李麻子,你儿子小石头生病是因为孙潭命人将疟疾病人的粪便洒在你家水井,你们虽没事,可他年纪小自然就扛不住。”

他又看向右边的妇人:“陈淑兰,你家大火也非偶然,是孙潭让人放的火。”

“还有...”

他不疾不徐,将方才众人所说的孙少主做的“好事”一件件揭露,最后望着众人,沉声道:“孙潭所为不过是为了打造他大善人的名声,好为孙家招揽生意,也为他来年买官晋封铺路,这样的人你们还要为他辩驳吗?”

众人一听,先是错愕震惊,尔后细细一想,他们虽得了孙少主帮助,可事后其实买单的也是他们自己。比如孙少主虽捐钱给小石头治病,可那病没治断根,李麻子只得时常去孙家药铺买药,还有陈淑兰虽得他借了钱,可那利息也不少,尤其是她相公自那以后竟变得好吃懒做,经常去孙家钱庄借钱,日子反倒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他们都不是傻子,这样一想,顿时醒悟过来,合着他们才是真正的冤大头。一时间怨声载道,齐齐讨伐起孙少主来。

姜知柳一直静静地注视陆行云,她见过他口若悬河,为民请命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为她辩驳陈情的模样。

他早已不复当年的英姿勃发、隽永清矍,他的身子太过干瘦,身上的衣袍都显得有点宽松,面容也因为消瘦显得沧桑,鬓边白发丛生,有种迟暮的寂寥之感,犹如一块久经风霜的玉石,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可此刻看着他,她心里忽然有些潮湿,还夹杂了一丝酸涩,像是潮水漫进了心田。

这种感觉那么陌生,又那么复杂。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陆行云朝她看过来,她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连忙撇开头,望向一边,脸上强壮镇定,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旁边,孙潭见众人倒戈相向,倏地爬起来,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咬牙看着陆行云:“尊驾所言之事不过是你一家之言,请问你有何证据?”

“书庭。”陆行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