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嗯?”
望月当然不会说了,她欢欢喜喜地搂住情郎,在他面上亲了亲。抬起头,柔声细语地问他,“你对我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呢?”
杨清笑一声,“没有。”
望月强迫他,“你一定有对我的想法,你要说出来。诚实一点好不好?快说快说,求你了,你别让我心不安啊……”
杨清笑,“诚实一点?”
“嗯!”
“我怕我诚实起来,吓到你啊。”
“并不会。快说。”
杨清眸中笑意闪烁一下。
在望月的逼迫中,一片星海中,青年俯身,贴着她的耳,温温道,“魔教和白道,你选哪一个?”
“……”望月滞住。
半晌,她才艰难而躲闪地道,“换、换个要求。”
杨清很好说话,点下头,笑问,“如果我和原映星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望月呆住:“……”
☆、第56章 不不不不不不是我的情郎……
“如果我和原映星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真是个好问题。
——我自己都不会水,上次救你都拼了老命了,居然还要我再次救人。纯属侥幸的事,靠一次运气就行了,我还指望次次有运气啊?能把我淹死再说吗?
——还是二选一的问题。选选选,选个屁。你们两个去河里相亲相爱吧,老娘谁都不救!老娘要可潇洒地走四方换新的男人,寻找新的爱体验,放飞自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还是救原映星吧。毕竟这是我家教主,死了谁他都不能死啊。等救完他,我还有口气在,我再去救你行么?行么?行么?
——不,月芽儿,你要冷静,你要相信自己。通常男人问这种问题,都不是想真的知道答案,他就是考验你的真心罢了。你以为他真的会掉到河里让你这个旱鸭子去救吗?不会的。他只是想听到你说救他,跟你说爱他是一个道理。在这种时候,你就应该深吸一口气,不要犹豫,捧着他的脸,眼睛都不要眨,不管真假,真挚地告诉他,“当然是救你了”。
脑子思绪千万,各种想法一一掠过,最终呼声最高的取胜。
少女深吸一口气,不去犹豫,捧着青年的面孔,眼睛不眨,不问真假,深情地告诉他,“清哥哥,救你。我当然是救你了!”
一般望月喊“清哥哥”的时候,都是假话占上风,哄人中带着戏弄的意思。
杨清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拉下来,柔声道,“好妹妹,哥哥知道了。如果你和姚芙同时掉到河里,哥哥也一定是救你。先救你。”
“……”杨清这是几个意思啊?
是嘲讽她?还是戏玩她?还是单纯地跟她承诺?
一提到姚芙,望月就心中郁卒。杨清显然知道,她一脸憋屈、敢说不敢说的样子,真是让他觉得好玩。
他松松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鬓角,夸奖她,“回答得挺好的。好姑娘,真是聪明。”
望月郁闷地回以一笑,“谢谢你夸我又好又聪明。”
杨清眼里笑意就更浓了,看着她,觉得这可真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啊,一刻都不想放开了。他说,“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望月被他给逗笑,也不去纠结什么救人不救人、姚芙不姚芙的。她性情素来洒脱,不去多想,而是搂着杨清的脖颈,靠着他的肩转半个身,去透过窗口,看河面上铺展开的星火。光光点点,璀璨耀眼。
天上有个银河,银河里盛满星光。
这河水中飘荡着的“月”字,随着河水的流动、船只的散乱,有些微疏松,然而字却是还能看见的。流水淙淙,桨声灯影,在漆黑的夜里连成一片。歌吹渔火,青山起伏,月落大地。
这一天晚上,望月靠着杨清的肩,看着一晚上的灯,一晚上的星星。
而杨清说,他既不喜欢看灯,也不喜欢看星星。不知道他是不喜欢一个人看,还是不喜欢陪人看。
……
时日渐渐往前,与杨师兄约好的日子就在这一两日。
屋中一灯如豆,端坐榻上打坐的姚芙微微舒了口气,只觉得将这一帮师侄们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杨师兄,她大概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实话说,她有些怵杨清。在原小说中,作者以写实手法书写。作者从不写杨清的心理,但是姚芙为了同人文做了不少功课,还是能隐约看出,她这位师兄,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物。心细如发的人,眼里看到的世界,总是比别人的多好多倍。姚芙就是担心,自己做的研究,被他看出一二。
比如她从没有告诉过那位师兄,自己和原映星之间微妙牵绊的关系。但上次杨清反驳她时,直接挑明,说“你很了解原映星么”,让姚芙哑口无言。
姚芙寻思着日后出路。
她在这个世界的研究,目前的唯一参考对象,就是原映星。为了研究工作顺利,她应该紧扒着原映星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姚芙心里总是有些发慌。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快要失败了,有些怕往后走,可是又得硬着头皮往后走。
倒并非原映星对她的好感度降低,或与她反目。
而是他和往日一样。
可是越是一样,越是可怕。
同人小说中,杀了望月,姚芙就能与原映星双宿双飞了。事实上,杀了望月,望月重生了;与原映星双宿双飞的宿命,更是在杀了圣女后、姚芙自己独自离开后,而被偏得十万八千里。
毕竟在望月死后,姚芙直接离开了魔教,没有回去找原映星,因为她害怕他的质问。
她躲了他很久,一直到前段时间为了云门弟子去求助他,才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