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琸的手加重力道,摁碎了那颗葡萄,淡色的汁水顺着关太医的下巴划落而下。
“所以,清瑎为何去了两趟,都取不回一株泽兰?”
“国师要朕死,你也是?”
那双瑞凤眼微眯,上下划过关清瑎的神情,没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年轻的帝王忽而又笑了一声,“怎么会,定是连风那个怪物为难你了。”
关清瑎神色自若,仿佛谢琸顺着他下巴往下的手掌掐住的不是他脖颈,等帝王情绪稳定下来,微微放开钳制。
青年温润的声音响起,“微臣不敢,只是几次去国师都避而不见。”
剩下的他没有多说,谢琸自然也明白,避而不见必然不是一句简单的推脱,他派了两队锦衣卫一同前往,即使是要搜查镇国寺都可以。
定是连风早就预料到,先一步离开了镇国寺,他的能耐没有人比谢琸更清楚,要一走了之轻易不过。
什么狗屁国师,他在要当朝帝王命!而且光明正大!那个怪物,凭着一副看上去无害,又和谁的样貌十足相似的样子,灌了父皇不知道什么迷魂汤,混了个国师的身份试图以卵击石。
谢琸冷笑一声,平日里散漫的样子不见踪影,似乎只要提起那人,他就有满腔的恨意。
关清瑎看在眼里,心下微沉,皇帝的毒已经病入膏肓,情绪也越发不稳定,在这样的时间点又将注意力投向了镇国寺。
清妤。
想到才刚在镇国寺落脚的清妤,关清瑎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青年挽起帝王的衣袖,看谢琸的手腕内侧几乎贯穿到底的红色血线痕迹,他凝神沉思,在脑海中掠过数个治疗方案。
谢琸任他动作,扯唇一笑,“是朕考虑的不周,清瑎你是君子,做不来强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