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怀乐抱着兔子,似乎在生气,背过身不理他。
二哥哥一直在她身旁打转转,手拱成求饶妆。
“哥哥在外面捡的,收了小兔子,阿囡不要生哥哥的气了成不?”
“不....”
她说不,摸着小兔子,脸上却漾开了笑。
和梦里的不一样,不一样,梦里的二哥哥没有说过这些.....
她脑子里怎么会闪出这些画面这个?
头好疼……
“乐儿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怀乐甩了甩头,猛地回过神,她的目光又落到小兔子身上。
“......”
柏俐君很担心她,乐儿姐姐明明刚刚还笑着的,下一瞬仿佛很痛苦....
“真的没事吗?”
怀乐已经缓过神了,她说没事,没有和柏俐君说这件事情。
“只是在想要送什么回礼给柏大哥。”
原来是想这个啊,柏俐君安慰她。
“乐儿姐姐不要苦恼,我哥他什么都不挑...不对,只要是乐儿姐姐送的,肯定都喜欢!”
“啊?”
真的吗?
可是她现在是个穷光蛋。
怀乐还在苦恼,要如何赚铜板买回礼,没有听出柏俐君的弦外之音。
她如今已经有些怕送礼了,从前的平安穗,送出去也被丢了出来。
思及此,怀乐心里一阵难过。
被丢掉的太多了,除了平安穗,还好有多,都是被丢掉的,连她也是被丢掉的。
那些........
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怀乐从来没有忘记。
入了夜,奉先殿一片静谧。
傅忱禀退了所有的人,批了一天折子他没察觉到累,大概是麻木了。
盯着外面的白玉兰看了一会,他叫暗桩去酒窖里拿酒来。
独自一个人,喝了许多坛。
地上空掉的酒坛比上次他和付祈安加起来喝得还要多。
多喝一些,多喝一些。
喝醉了就能看到梁怀乐了,她就会来牵他,扑到他怀里带他回家。
所以一坛接一坛,直到吐。
这次比上次还要醉,没吃东西,胃里空着,肚里绞着疼,傅忱指尖垂在膝上,不住地颤抖。
到了黑夜,他就脱下克制清冷的面具,开始露出他的脆弱,任由痛苦折磨他。
他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白日里清醒的时候,他还能说都只是习惯了梁怀乐陪在他身边久了,无法适应她的骤然离开,都是假的,可痛苦是那样真实,叫他胆颤。
他真的以为会好起来,可是没有,他一遍遍要逃离的地方,被梁怀乐圈地为牢。
他恨她,又想她。
真的.....好想她,做什么都想到她。
他不敢离开。
天亮时还好些……入了夜,太安静了。
在西律时,父皇都不许他喝酒的,他的酒量一点都不好,是到了南梁,梁怀惔他们总是欺负他。
给他灌马尿,知道他酒量不好,就灌给他很多酒,看他酒后失态,很多次,第一年的头几月,几乎每天都是。
傅忱的酒量就是这样被灌练出来的,他也越来越学会了酒后克制隐忍,一但被人发觉他的异样,就会被人取笑,无止境的凌.辱。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日他有多难熬,多窘迫,没有一个人帮他,都在旁边围着取笑,笑声那样大。
他一个人扛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