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夫郎

作精小夫郎 第29节(1 / 2)

随运昌叹了口气,让随施扶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时间留给他们夫夫两个。

“夫君。”涂虞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因为气虚而一双冰凉的手。

随旌偏头过去咳嗽了好几声:“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从廿州走到云西,把你困在内宅里才是真正折了你的翅膀。”

“随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涂虞抓紧了他的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生是你随旌的夫郎,死是你随旌的鬼,你休想甩开我。”

“你何必呢?”随旌的唇色是不健康的苍白,面色也是,“我说过,我当时救你只是因为你是..”

涂虞凑上去堵住他的嘴:“我嫁给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从来不是因为什么报恩。

林晚夏在林晚秋到了军营过后没几天就带着行李去了云西,军营重地他不能进。

于是在镇上找到一间药铺,刚好药铺里的学徒要回家过年,药铺的老板他也认识,他以前往这里送过好几次药材,所以一听他想在这里上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一边在这里的药铺里帮忙抓药,有空的时候就离得远远地看一眼军营,不一定能看到小秋,但至少能离他近一点。

大年三十这天的下午,军营里有半天的假,林晚夏早早地就带着给林晚秋的零嘴和做好的饭等在大门口,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哭得不成样子。

林晚秋的精神还好,只是看见他的时候也会有些委屈,吃东西的时候更是狼吞虎咽,一看就知道军营里的生活不好,他看起来瘦了些。

“哥,真好吃。”林晚秋大口地吃着林晚秋做的饭,又问,“哥你这会儿怎么来这里了?你还回寨子里吗?”

林晚夏笑了笑:“我现在就在镇上的药铺里,如果你能有假,就来镇上找我。”

相聚的时间很短,很快军营的大门就关上了,林晚秋捧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往营区里走,刚刚回到营地,就又被叫去集合了。

林晚秋跟着巡逻小队去往跟蛮族交界的边界线上巡逻,顺便跟前面的岗哨里的士兵来换防。他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每天都想偷跑,到现在已经能逐渐接受现在的生活了。

“真娘的冷啊,这么冷,蛮族肯定都在被窝里睡觉,又是过年,谁想不开往边界线上跑啊?”

“闭嘴!”什长踢了前面发牢骚的兵一脚,“早点巡逻完,早点回去,听说今天有羊肉饺子。”

林晚秋走在巡逻队的最末尾,听着他们说话,这个小队里的人都不太理他。

因为他脸上的疤实在是吓人,应该是说整个营区里基本都没有人跟他说话。

钟校尉一开始是把他放在伙房,让他帮着搬搬菜,可伙房那边说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在伙房里老是偷拿东西,钟校尉有些头疼,最后把他扔到了巡逻兵里去,巡逻营的营长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让他磨磨这小子身上的痞气。

边界线上一片安静,什么都看不到,走近他们的岗哨,才发现才发现原先守在岗哨里的几个士兵已经没了呼吸,死因就是脖颈上那一条细长的血痕。

什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一只巡逻小队有七个人,再加上来换防的士兵五个:“赶紧两个人回去报信,其余人,立刻戒备。”

林晚秋手无缚鸡之力,他连怎么用铁戟都不会,这会儿留在这里也是等死:“丰利,你带着这个小子回去报信。”

丰利也不含糊,扯着林晚秋的领子就开始往外跑,林晚秋的脸色发白,连走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丰利有些不耐烦:“跑起来,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他们是,死了吗?”林晚秋的手被吓得冰坨一样,“明明,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他记得里面有一个人,是跟他睡一个营房的,那天晚上还跟他说过一句话,今天就没了。

“不然呢?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赶紧跑起来。”

林晚秋又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想起那个差点被他害死的随玉。

本应该团圆喜庆的夜,云西边境却乱成了一锅粥。

大年初一的清晨,随玉被一阵阵的爆竹声吵醒,他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连往上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整个人像是马车碾过之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连动一动都觉得困难。

“林牧青。”他的嗓子里就像是被人塞了很多的干草,被扎得他连吞口水都疼,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林牧青应该起床有一会儿了,那半边的被窝已经凉了。

林牧青听见他的声音,掀开门帘进门,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你醒了?”

随玉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感觉自己的身上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动,他看了林牧青一眼,用沙哑的声音骂了一句:“你王八蛋。”

“你都骂了一夜了。”林牧青走到他的身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歇会儿你的嗓子吧,我给你熬了甜汤。”

随玉被喂了几口糖水,里面还煮了红枣银耳,还有一个荷包蛋,还飘着接元宵。除了荷包蛋,托盘里还放着几个圆滚滚的白煮蛋,他皱着眉头:“我不爱吃鸡蛋。”

他也不是不爱吃鸡蛋,就是这样白水煮出来的带壳的他不喜欢,做成蛋羹或者荷包蛋他还能吃,就是觉得白煮蛋噎嗓子,平时都不爱吃,今天这种情况就更吃不下去了。

林牧青拿了一个白煮蛋在随玉的脑门上轻轻碰了碰:“今天大年初一,要吃汤圆和鸡蛋。”他又拿着鸡蛋在随玉的脸上滚了滚,“鸡蛋在身上滚一滚,滚走所有的霉运和不开心。”

随玉没有力气跟他争辩,看着他把鸡蛋剥掉外壳,然后凑到随玉的面前:“象征性地咬一口,就一口。”

随玉用门牙磕了一点蛋白,然后剩下的一个鸡蛋都让林牧青吃了。

倒是那碗甜汤,随玉喝了不少,他看着碗里的东西,又皱了皱眉:“这不是元宵吗?为什么要今天吃?”

“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入乡随俗嘛。”

其实按照风俗,随玉应该在今天早晨起床给春娘磕头,但因为昨天晚上随玉实在是太累,春娘也能理解,她一早就跟李婶儿还有林阿么约好了,林平送他们去山下的庙里烧香。

林华也跟着他平时玩得来的小伙伴出门去了,大家的兜里都有零花钱,这会儿都蹲在寨子的门口,等着每年初一都会上山来卖货的货郎,小孩子的手里都有过年大人给的压岁钱,都想买些没有见过的玩具和零嘴。

这会儿家里就只剩下了林牧青和随玉。

随玉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林牧青就坐在他的旁边。

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挠挠他的颈侧,随玉烦得要命,努力抬起手来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又开始补眠。

随玉从早上躺到了晚上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林牧青给他穿好了衣服,眼神落在他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上面难得地红了红脸,他咽了咽口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