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残疾暴君

拯救残疾暴君 第27节(1 / 2)

胡太医其他的倒是不关心,就是听说陈秋“三支贯耳”的英勇事迹之后吓了一跳,他是大夫,哪里不知道陈秋的伤势?他怕三皇子逞强把手弄废了,今天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建章宫。

果然,胡太医一来,就看到了刚刚收起来了图纸的陈秋。

胡太医给他检查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倒是纳闷了,“殿下果真是天生奇才,竟然没有伤着?”

陈秋收回了手,没有解释。

胡太医自从成为了陈秋刷“日行一善”的工具人之后,对建章宫的好感度爆棚,三天两头没事干就往这儿跑,一副将陈秋引以为知己的架势。

他今日过来,也是有事要来和陈秋交代的。

如今这圣旨一下来,胡太医的师父便吩咐他不必来建章宫了,毕竟皇帝说了让陈秋去南书房,那么他大概就是要“病好了”。

胡太医以后恐怕就不能总是往建章宫跑了。

当然了,容妃要人盯着陈秋的身体状况,胡太医还是能找到机会来建章宫的,只是不能来得那么勤快了。

他还有点儿遗憾,不过也知道这事儿对陈秋来说是件大好事,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几本自己收藏的医书,还贴心地送来了一整套笔墨纸砚,用作庆祝陈秋进入南书房的贺礼。

其实皇帝罚抄的命令一下,内务府就送来了足够的文房四宝,只是质量都不怎么样,一看就是库存货色。

胡太医送来的这一套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色,这礼物确实送得非常合适,陈秋道了谢。

想到陈秋要抄足足五十遍,他忍不住感叹道,

“五十遍四书五经抄完,恐怕这手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

他的话音落下,仿佛听见了有人附和他“是啊是啊”,但是声音太小了,胡太医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陈秋偏头,果不其然就看见了趴在门口的一只小脑袋,见他看过来,小脑袋一缩,马上扑棱棱飞走熬药去了。

陈秋一边岔开了话题引开了胡太医的注意力,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他默默地从书的夹层抽出来了一张药方,递给了胡太医。

胡太医微微一愣,等到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太医院有这幅药方的残方都被好好供着,而陈秋给的却是一副完完整整的药方。

这份药方要是流传出去,可以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了。

胡太医迟疑了一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三皇子让他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吧?

只是还没有等胡太医脑补些什么,就见陈秋将书桌上摊开的图纸,推到了胡太医的面前。

胡太医心中一跳,脑子里面闪过了无数可能,只是仔细看了一眼:……

他看看陈秋又看看那图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帮我找个上好的绣娘,至于这份药方,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

胡太医本来还想问这衣服拿来做什么,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问了,答应了下来。

建章宫有人严格把守,陈秋要是要求他从外面带几身衣服,那是强人所难,胡太医压根就带不进宫里;

但要是那几件还没巴掌大的小衣服的话,往药包里面一塞,倒是很容易浑水摸鱼的。

胡太医环顾了一下四周,建章宫里面更是破破烂烂,什么东西都是旧得不能再旧了;

再看看废太子现在自己穿的,说是朴素都是给面子了,简直是可以算得上寒酸,大冷天的,穿着露了一截的衣服,还是去年的秋衫。

这么贵重的药方,他手上不可能还有另外一张,就拿这个换几件小衣服?

但是少年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亏本的买卖,神色十分平静。

鉴于少年这段时间对他的关心,胡太医单方面认为两个人建立了不错的友谊,当即就脑补出了一段——

其实三皇子殿下是想要送药方给他,不过是扯了个做小衣服的幌子。

胡太医感动不已,内心大受震动,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了一句,

“小臣医术不精,今日为殿下把脉的时候,只觉得殿下体内脉象紊乱、气息不稳,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还请殿下好些保养身体才是。”

等到人走了,姜小圆看着胡太医一脸感动地走了,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飞到了陈秋身边,

“胡太医人还是很不错的嘛,你看,世界上其实也有好人的。”

陈秋垂下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笑意,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其实要按辈分来算,胡太医是郭太医的徒孙,他的师父是宋太医,正是当年给他下毒的郭太医的亲传弟子,现在也在为容妃办事。

要说胡太医不聪明是真的不聪明,约莫是良心不安,所以在和他交好之后,才会待他如此尽心尽力。

确实,比起那些伪善的人,或许胡太医这种会受到利益诱惑,但仍然残存着一些恻隐之心的普通人,已经算得上是好人了。

姜小圆连忙把熬好的解药放在了桌上,从小爪子催着陈秋喝药,

“脉象紊乱?这是最后三服药,不是说七日后药浴完,红鸠余毒就清除了嘛?那秋秋你好好喝药,脉象说不定就正常了。”

容安宫心腹送来的药还有三幅,还有一包泡澡的药粉,姜小圆只觉得这位实在是个十分神通广大的队友。

陈秋目光定在了那只小家伙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垂下了眸子遮住了里面的一片阴霾,也遮住了那隐隐藏在心中的不安,以及那浓重的占有欲。

陈秋没有告诉她,那封密信上写道,红鸠之毒可以解,但是却很难根除影响,更不用说他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存在许多年,积重难返。

他有着强大的自制力,现在体内的余毒,对他的影响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不会再头疼欲裂,他甚至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只能用疼痛刺激自己。

一切都在可控的阈值里,他本该不用担心的……但他渐渐意识到了,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