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听了半天,此时才明白仇大小姐,说这些八卦之语的意思——怕他娶了灵烨受欺负,又碍于上官老祖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左凌泉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怕老祖吗?
好像怕得要死……
不过怕归怕,左凌泉也间接亲过、摸过老祖,老祖都快习惯了,能平淡说出‘摸够没有?’之类的话,这关系显然和仇大小姐的担忧扯不到一块儿去。
见仇大小姐旁敲侧击打听这个,左凌泉道:
“灵烨今非昔比,性子改了不少,仇大小姐多接触,自然就了解了。”
“是嘛……”
仇大小姐当众被灵烨干碎,可不觉得上官灵烨变好了,她想想又询问道:
“左剑仙的年纪,比灵烨小得多吧?你们结为道侣,是女武神牵线搭桥,还是……”
左凌泉稍作回想,微笑道:
“说来话长。上官老祖性格高寡,肯定不会干涉这些事儿,我和灵烨算是日久生情,嗯……最初是灵烨先追的我……”
“是吗?!”
……
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女,在飞檐下并肩闲谈。
正在小花园里蹦跶的团子,听到这一句,有些茫然地“叽叽?”了两声,显然是在说——奶娘什么时候追过你啦?明明是鸟鸟卖萌,把奶娘拐回来的好吧……
左凌泉听到了团子的嘀咕,但完全没心虚。
毕竟他和灵烨第一次出现不一样的心跳,是在太妃宫上面喝酒、彼此四目相对的时候。
而那次喝酒是灵烨叫他过去的,说灵烨主动先追她,应该没毛病吧?
不对,团子不会把这事儿和灵烨说吧?
看来待会得拿小鱼干叮嘱两句……
……
第二十七章 咦~……
咚咚~~
阳光洒在窗台上,干净整洁闺房里,琴音寥寥。
朱红色的酒葫芦,放在茶榻中间的小案上,一袭淡绿睡裙的崔莹莹,在小案上斜靠,听着往日记录下来的曲子,双眸凝望墙壁上的画像,愣愣出神。
画像没有丝毫神念,里面的手拉手的两人,却好似活物,把往年欢笑同游的场景,摆到了眼前:
“师尊,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莹莹为什么想长大呢?”
“因为师尊好看呀,等我长大了,应该也和师尊一样好看……”
“女儿家长大就要嫁人,师父可舍不得。”
“我才不嫁人,师父都没嫁人,莹莹要一直跟着师尊……”
“那要是以后师尊嫁人了怎么办?”
“嗯……那我还是跟着师尊,师尊嫁谁,我就嫁谁……”
“呵呵……”
“师尊笑什么?莹莹以后要是嫁人,师尊也得跟着,你要是不走,莹莹就不嫁了……”
……
崔莹莹回想着幼年的童言无忌,面红耳赤躁得慌,却又难免带着三分失落和唏嘘。
毕竟谁能想到,师尊尚未看到她彻底长大那天,就已经踏海而去,从此相隔万万里,再难如幼年那般亲密无间地重聚。
崔莹莹活了三千年,不问公事整日喝大酒,天生的随性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是想把自己锁在懵懂无知的幼年,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长大了,成了独当一面、有自己生活的女人,曾经的记忆就真的成了记忆。
但天地规律就是如此,哪怕站在人间之巅,能操控天地万物,在永不停歇的时光长河之前,还是渺小如沙尘;过去的没法挽回,该来的也难以阻止。
如今她到底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虽然没有被破瓜,但崔莹莹知道这最后的倔强,不过是徒劳的自欺欺人。
心中已经有了归属,她再如何逃避,也改变不了她心里面住进另一个人的事实,破瓜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想到有朝一日,她带着自己最亲密的男人,再次见到曾经视作一切的师尊,心里便有些愧疚。
毕竟师尊那时候,心里感觉肯定不会太舒服,应该就像是看到‘辛辛苦苦养好白菜,被野猪拱了一样’……
不对,怎么能说左凌泉是野猪呢……
应该是色中饿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