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震惊的看向太子哥哥,如果二哥造反,他要不要给汗阿玛通风报信,虽然二哥对他很好,但是汗阿玛也没虐待过他,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不是故意让他为难吗。
二哥,造反没前途,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夹缝里的小可怜试图打消哥哥可怕的念头,造反是条不归路,他真的不想让二哥重蹈覆辙。
日子过的好好的造什么反?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子磨了磨牙,让何玉柱把揆叙叫来,孤怎么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太子党,噶尔图若是借着孤的名义欺压百姓,孤不介意送他归西。
紫禁城,南书房,康熙正在处理奏折,桌上的奏折像是永远都处理不完一样,看完一本送上来两本,还好他是个勤劳的好皇帝,不然那么多事情放着不管,朝廷肯定乱的不像话。
皇帝陛下忙了一上午,揉揉手腕站起来活动身体,梁九功,保成和小九是不是该回来了?
梁九功将泡好的茶端过去,笑眯眯的回道,皇上说的是,太子殿下和九阿哥去了五台山,再过四五天就到京城。
行,传朕口谕,让山西巡抚噶尔图回京述职,记住,他身边的那些师爷小吏都得跟着,一个都不能少。康熙点点头,琢磨着怎么处置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官。
保成也是,出去一趟连信都不会写了,堂堂太子出门还能被地方官欺负,出息。
皇帝嘴上对儿子不满意,心里却很是熨帖,太子遇到奸人挑拨第一反应是给他写信,这样很好,比儿子被奸人带坏了之后父子反目好太多了。
梁九功下去传令,正好顾问行从外面进来,皇上,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过来,说娘娘想请皇上过去商量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晋人选,您看还要不要传膳?
不传了,去承乾宫,给几个不省心的臭小子挑媳妇。康熙笑着吩咐道,表妹派人来请,他不过去不好,儿子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走路都走不稳的小家伙也到了说亲的时候,时间过的真快。
臭小子小时候在宫里嚣张的谁都不怕,不知道过几年出宫能不能习惯,在宫外受了委屈再想进宫诉苦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胤禟胤俄的福晋好挑,胤祈那边让他有些发愁,身份太低了配不上他优秀的儿子,身份太高又容易让太子妃下不来台,不高不低的还真不好挑。
太子妃母家还有个嫡出的妹妹,不知道今年年纪多大,不说年纪,只看身份还算合适,老父亲脑子里想着各家适龄的女孩儿,他上次愁成这样还是给老大挑媳妇,对自己的后宫都没那么上心。
康熙披上斗篷,正准备去承乾宫听听他们家表妹的意见,就看到梁九功慌慌张张小跑着进来,皇上,太子爷那边传来消息,九阿哥上山的时候摔着了。
什么?!
第153章
五台山菩萨顶,太子爷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在红旗下飘了许多年,以为自己已经是个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的好太子,不会视人命为草芥,现在被噶尔图激出来真火气,完全没有耐心说话的心情,要不是揆叙把他拉出来,他刚才就把噶尔图和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师爷揍成猪头。
垃圾玩意儿,配让心平气和他讲道理吗?
不审不知道,原来噶尔图竟然真的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太子党人,太子本人都不知道的太子党,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财帛动人心,为了财帛不要命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在京城那地界儿打着他的名义敛财还能瞒那么结实,这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张凤阳是吧,狗奴才胆子不小,他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一直逍遥法外?
何玉柱低着头站在树底下不敢上前,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殿下气成这样,也是,别说主子,他听到噶尔图的话都生气。
九阿哥自小就和他们家主子亲近,是他们家主子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和皇上比起来,分明是他们家主子这个哥哥操心更多,从来只见九阿哥去毓庆宫玩耍,有见过他巴巴的往毓庆宫跑吗?
噶尔图一个外放多年的官,竟然胡乱推测太子殿下的心思,自己在心里瞎猜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敢在殿下面前胡咧咧,要不是纳兰侍卫慌里慌张的把殿下劝出去,他甚至想在殿下揍人的时候趁乱添两脚。
主子爷和九阿哥兄弟情深,用得着他一个外人在哪儿瞎说?
一主一仆站在院子里当哑巴,揆叙刚才听了一耳朵听不得的秘密,感觉自己干站着不行,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是奉命护送太子殿下和九阿哥出京,并不是太子爷的亲信,猛不丁的听到那么多太子爷的秘密,他还有命回京城吗?
阿玛额娘,儿子不孝,以后怕是不能在二老身边尽孝了呜呜呜呜。
揆叙欲哭无泪,庆幸他还有个能干的哥哥,有他哥在,就算他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去摔的粉身碎骨,阿玛额娘也不会伤心太过直接去地底下陪他。
可怜他年纪轻轻,还有光明坦荡的前途,却因为不小心知道了太多,就要长眠在这五台山中,佛祖看他那么惨,下辈子肯定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他真的好惨呜呜呜呜。
胤祈托着脸趴在窗子旁,看着站在院子里吹冷风的几个人,敲敲窗子问道,二哥,外面冷,你要不要进来发呆?
有什么事情不能进屋纠结,山顶上风那么大,万一生病了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躺,人家烧香拜佛是求平安,他们可好,刚上山就全躺了,这像话吗?
不要给五台山招骂啊哥哥。
太子爷听到屋里的声音,动了动冻到僵硬的手指,示意何玉柱先进去将看看小祖宗有什么事,然后走到揆叙身边说道,揆叙,你是个聪明人
揆叙打了个激灵,殿下,奴才聪明,奴才绝对什么都不往外说,奴才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太子:
他收回刚才的话,这就是个憨憨。
闭嘴,你现在立刻将噶尔图等人押到京城,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到皇上面前也不用藏着掖着,孤行得正做得直,是非曲直汗阿玛自有判定。太子殿下面无表情的说着,让这傻不愣登的家伙准备回京,自己转身到屋里写信。
上次的家书写的太含蓄,这次的事情和之前完全不同,不把噶尔图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太子之位被废了他也还是皇子,更何况现在还没被废,张凤阳一个康王府的奴才敢这么败坏他名声,不把那找死玩意儿弄死他立马找块豆腐撞死。
胤祈正处在半残的状态,下床只能单腿蹦,太子爷怕他再不小心把另一条腿也伤了,将人按在床上死活不让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不需要小祖宗再来添乱。
难怪他和胤祈之前都觉得噶尔图对他过于热情,合着人家已经往京城送了好几年的礼,张凤阳胆大包天敢忽悠一个就敢忽悠第二个,地方上像噶尔图这样的官不在少数,天知道他究竟收了多少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