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同寻常引起了他的警惕。
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周蒲警惕地盯着来人,等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突然惊愕道:怎么是你!
眼前之人赫然是他周家族弟周英。
他对周英的感觉是很复杂的,周英才华横溢,但是周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周英若是直保持着他那股读书人的傲气,在世家林立的官场可是真的辈子出不了头。
看见对方四处碰壁,而他通过钻营傍上了林家,苦日子才算到了头。
见周英在官场四处碰壁,其实他也劝过对方要知变通。
被对方严词拒绝后索性也不再干涉对方的事,之后他更是以林家人自居,却忘了自己的本家。
不过周家本来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他不提又怎么样。
见到我很惊讶?周英看了他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周蒲皱眉,他不想被人看到他同周家的人还有所来往。
你不要误会了,我如今是奉陛下命令带你进宫的,至于原因,如今林氏落马,林氏所做的事你参与又知道了多少,陛下可是知道的清二楚。
你怎么能替陛下办事!周蒲不可思议道,不会就反应过来周英话中的寒意,顿时变得面色惨白。
他抬眼看了眼周英,周英没有官职在身,几年前退出官场过遍整日饮酒不成人形,没想到对方摇身变,竟然成了陛下跟前的人。
周蒲心里下意识不接受这种转变。
陛下登基之后,会推行新官制,唯才是举,既然如此,陛下任人唯贤,我又如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周蒲听到这些,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新官制祖上延续下来的官制这位新帝竟然说废就废,还废的毫不犹豫,雷厉风行
那难道就没有人阻止吗?
陛下有那么大动作,而且还动摇了世家的根基,他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周英摇了摇头,看了他眼,冷笑:陛下的新制是大势所趋,连同了四十六寒门和三世家,剩下的徐林之流,再如何都是负隅顽抗,没有结果。
更何况,凡是提出反对并且暗中使坏的,都被那位北疆战神取下了项上人头。
周蒲喃喃道:没想到陛下最后选择的助力是寒门
为什么在对方那个高位的人,还能够注意到这些不起眼的角落,还能注意到寒门的力量,可惜他过早地将它放弃了,导致事到如今,寒门中也不会有人再帮自己说话,果然这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了。
唐离音坐在殿外的石亭中,亭子四角挂着四只淡金色铃铛,在晚风中和纯白的纱幔同摇曳着,只能透过白纱看见隐隐绰绰的两道人影。
他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神色紧绷的魏淮眠,不由得笑出了声:魏大人,这是怎么了,觉得今天你削人首级之事不该让我看到了?
唐离音自然清楚魏淮眠的顾虑,他杀的那些人都是恶行累累,巧舌如簧,若是放任对方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导致人心浮动,至于清扫个别世家势力虽然如今他们占据上风,却还是要讲求个兵贵神速。
魏淮眠的强势出手也堵住了有心人之口,虽然粗暴却出乎意料地好用。
我没有想到陛下会在那。魏淮眠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陛下看到这些。
魏大人难道觉得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唐离音揶揄道。
他说完轻轻走上前去,从魏淮眠身后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我怎么都不会因此害怕你,因此远离你,你所做的切,都是想保护我。
像是妖精的细语,吐在耳边的温热气息让魏淮眠心里生出了些许痒意,仿佛整个人都躁动起来,但是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QAQ
第88章 选择
之后的两天里,凡是抵抗新帝政令的官员都被镇国公魏淮眠查出了贪污行贿的证据被下狱。一时间朝中不少人夜不能寐,尤其是一些自己手上本来就不干净的官员,更是担心第二天就会在府门口看到带着侍卫的魏将军。
而新被提拔上来的官员则迅速填补了空缺,民间饱受恶官压迫百姓甚至在新帝即位大典的前一天自发前往龙鸣山为陛下祈福。
龙鸣山位于承京北郊,因为过去曾有人在山中闻龙鸣之声,山顶霞光漫天,如见仙迹,因此起名龙鸣山。
原本大家只是把这当成奇闻轶事听听看就好了,但是就在昨天真的有不少人看到了山顶的霞光,一时之间上山祈福的人络绎不绝。
朝中大臣有不少趁此机会写了一些文章诗句来歌颂这件事,称此乃新帝即位前的吉兆。
听说承京百姓超过五成都去了龙鸣山,龙鸣山上的寺院祈福用的愿签更是一签难求,陛下怎么看?站在一旁的陆远凌啧啧了几声。
唐离音随意道:事在人为,这些事又怎么能寄希望于神佛?
礼部官员在登基大典前一天晚上就送来了冕服,上面的龙纹栩栩如生,冕冠上的白玉垂珠像是浸满了水一般,带着晶莹的水光。
原本盛放在冷玉托盘中不过是一件冰冰冷冷的华服,等被这人穿在身上时,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
淡金色的冕服仿佛有一层层的波纹闪动,若是换了常人穿着恐怕会被这身冕服的衬托下黯然失色,而如今穿着这身冕服的人,面容甚至比这身华服还要明亮几分,衬托着他的脸带上了几分出尘的玉色,显得愈发清贵逼人。
陆远凌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这次登基大典还是他协同礼部的人一起办的,许多官员被革职,新来的官员一来就要操办新帝登基这种大事只怕有所纰漏。
陆远凌思前想后也不放心,还是主动提议来协同,也没有心思想之前被唐峥限制了行动的事情了。
不只是他,当时整个陆府其实都差不多被秘密监视起来,等之后他听说了唐峥的目的,才发现自己恐怕是被唐峥当成了投名状了,将他和长公主都软禁起来,其实也是为了博得司幽的信任。
果然他看人很准,从小就见这唐峥路子野,不按常理出牌。
如今唐峥人都走了他也不可能为了专门报那次的仇专门追出承京,他也没有那么闲。而且这家伙肯定也有公报私仇的成分在里面,毕竟他们这些年来一直不对付。
陆远凌收了收心,再看向唐离音时眼里多了一些坦然,没有注意到魏淮眠从旁投射过来的视线。
陛下,再过半刻种就是吉时了。他道。
唐离音点点头,身后的宫人还在整理唐离音身上繁复的冕服,生怕哪个地方出了纰漏搞砸了整个大典。
等宫人都退下后,唐离音看向魏淮眠道:魏大人是不是要什么东西要交给朕?
陆远凌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知趣地跟着宫人一起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提醒了一句别误了时辰。
如今宽敞明亮的大殿中顿时只剩下了两人。
魏淮眠听了唐离音的话有些意外,叹了口气道:陛下是如何发现的。
从刚才起,你的手摸了两次袖子,每次摸了袖子里的东西后,就会往我这里看一眼。
唐离音见魏淮眠没有出声,皱眉道:难不成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