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吭哧了半天:“没…没事。”
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她,她怎么能这样欺负朕!
她还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来接我,来见我,她怎么这么能装腔作势啊!
平阳公主忍不住给他讲八卦:“汉…成帝有个班婕妤,听说在人间素有贤名,懂得五经四书,是才女,性格也很平和。有一位阎君有意提拔她,没想到她不成。”
班婕妤在赵氏姐妹入宫之后就失宠了,还被诬告了一次,为了自保自请去侍奉王太后。等到汉成帝刘骜死了之后,她又请求去守灵,在陵园中不到一年就死了。
人人都爱八卦,刘彻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才女怎么不成了?没有才华?”
“倒是有才华又谨慎,听说是不会打人、又扭不过头脑。她生前循规蹈矩,奉劝刘骜要向明君学习,不要沉溺女色,连和刘骜同车游玩都不肯。”
刘彻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太无聊了。”
上朝本来就很累了,要被大臣说教,下朝之后找美人们要她们歌舞娱乐,放松疲惫的头脑,谁要听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说教啊。
只想看着美人的面孔,看她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说赞美的话,别叨叨烦心事。
“阎君本想直接让她当判官,但她还遵循周礼那套男尊女卑,给她头一个案例做考试。有一个男人养了小老婆,他的妻子不甘示弱,就和隔壁老王偷情,两家厮打起来,两个男人重伤不治都死了。班婕妤判那女人下狱。”
刘彻脸都绿了:“怎么?不该下狱吗?”
我看鬼们穿着暴露,难道在这方面也有上古之风?谁都行?
“偷情有偷情的判法,伴侣在世和不在世时偷情的罪过轻重不同,合该两个人一起下地狱,但不该是按照杀了两个人下地狱。”
平阳公主也有些记不清楚:“反正她现在作为文人清客被养起来了,她判事虽然不符合阴间的法律,但善于辞赋,阎君让她先负责起草奏本和告示,再慢慢学习法律。都是卫青跟我说的。那帝镇还禁止出入,我不能去见父皇,你替我带好。嗯…彻儿,你去投胎时变成什么了?”
刘彻把那套话拿出来又说了一遍。当了农民,学会种地和各种手工艺,再也不去了!
他没敢再去见卫子夫,坚定的希望她千万别知道我知道了,默默的溜达了一会,买了一些种子,买了一张桌子和两包蜜供,拎着蜜供扛着桌子晃晃悠悠的走回去了。
这次冬天会下雪,鬼们虽然不会觉得冷,却可以欣赏到雪景。
第一天:(p≧w≦q)好看!
第二天:┗|`o′|┛嗷~~打雪仗啊!
第三天:(⊙o⊙)
第四天:e=(o`*)))唉
看烦了,无聊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开春啊。
漫漫寒冬,刘邦那儿的赌场和蹴鞠场热闹起来,每天从早到晚,扔骰子、摔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刘病已远远的听着,终于忍不了了:“娘子你去和吕后聊聊去,我去赌一会。”搓手手。
许平君正在缝新衣服给自己和丈夫,至于儿子穿什么?看做完几套衣服之后还能剩下多少料子,多了就给他做整身的,少了就拼布做。多多少少给他凑合一套出来。
“我就知道你得忍不住,去呗,始皇帝用人不疑,不至于为了你过去赌两把就怀疑你。”
“我也不怕他怀疑我,凭我的剑法,他能奈我何。”刘病已一个筋斗蹦起来,舒展筋骨,深深的叹了口气:“扶苏的剑法虽好,刘盈虽然聪明,但跟他们赌牌没有气氛。你懂么?赌牌就得蹲在地上,吆三喝四大呼小叫,像他们那样端端正正的坐着,那叫下棋。”
“我不懂,我又没去过那种地方。”
刘病已吐吐舌头,凑上前去抱着她的脖子亲了两口,亲的许平君直叫唤:“你别突然过来啊我拿着针呢差点扎着你!”
“我玩一会就回来!至多赌五斤稻谷。”他欢快的跑掉了,去对面的竹棚下,看到影影绰绰一群祖宗和儿孙在赌博和围观,凑近去才看到一位美貌的小姑娘,这是除了吕后之外辈分最高的人——孝惠皇后张嫣。她蹲在刘邦对面,跟他掷骰子赌博,赌来了一大摞钱帛粮食。
刘邦输的愁眉苦脸,其他人看的热血上头满面通红。
这一局总算是刘邦略赢了一点,把张嫣身边那摞东西拿回去了一件。
张嫣一拍手,欢快的叫到:“再来!”
刘病已心说不可能啊,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十岁小姑娘,是活了四十岁,难道她那时候在冷宫中每天以扔骰子赌牌打发时间么?怎么能赢的这样得心应手呢?这是什么奇怪的天才?难道说汉宫中最可怜的皇后居然是赌博天才?真是埋没人才啊!
这儿没有能坐下的席子、垫子,要么捡一截竹子坐着,要么就蹲在地上瞧着。赌博的人和看赌博的人从来不挑环境。
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忽然发现她为什么能赢了。好妙啊,高祖扔出来的骰子在碗里滴溜溜一顿乱转,落下去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孝惠皇后掷出来的骰子却在碗里滴溜溜乱转之后越转越慢,看起来和他的速度差距不大,实际上是稳稳当当的落在碗底儿,确保能赢。原来她把修行用在这里,公然作弊。
“你怎么又赢了!”刘邦拍案而起,窜天猴一样串起来两米多高,落在地上跺着脚叹气,又不好骂她什么,唉声叹气的把剩下的东西整理整理,都摔在她眼前:“拿去拿去。”
每次输光了都暗恨赌博误人,虽然他登基之后禁止民间酿酒和赌博,但是吧,自己忍不住喝酒赌博。
张嫣左右瞧了瞧,拉住刘病已的袖子:“帮我搬回去。”
刘病已当然欢快的帮她搬了回去:“搬到你家去?”
“不用,搬到陛下的仓库去。”在嬴政阵营中,能被称为陛下的只有一个。
刘病已抱着这一麻袋的东西,问:“惠后赢的真漂亮,您哪天有空教我两手?”
张嫣迟疑了一下:“嗯……”
刘病己把一大堆东西墩在仓库门口,正要回去,张嫣又说:“你拿点东西去赌,不要竭泽而渔。”
“我不一定会输……”刘病已弱弱的说,他自以为善于赌博,可是和高祖比起来,还是输得多赢得少啊。
张嫣微微一笑,快步往始皇帝居住的小楼走去。
嬴政现在就住在有三层楼高度的二层楼上,这正是当年作为战略设施的台阁——扶苏刘盈研究好久没能保证三层楼的稳固性,干脆先打了一层楼高的土台,加上台阶,再从土台上搭小楼,一下就是三层楼高。这倒是不难,所有的宫殿都有高高的台基。
刘病已发挥出游侠的身手,悄无声息的凑过去,贴在台基上蹦上去,偷听楼上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