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味道甚清爽,父亲政务繁忙,尝一尝正合适。”
得到儿子的保证之后含着麦秆吸了一口,嗯,淡淡的有点清香:“这是什么管子?”
刘盈:“是麦秆!匠作监的人去公田收的干净麦秆,回来拿水煮过,又用火烤干。”
三人聊了一会,嬴政吐槽了这些人妄想以几千乌合之众应战数万披甲执戈个精锐大军,以弹丸之地反制九州大地,最后都先炸再煮!“鬼差跟我说,豆腐先炸再煮很美味,你试过么?”
扶苏没试过,他倒是挺爱吃炸豆腐蘸酱:“我回去试试。”
刘盈:“这个椰子是给母亲的,她不在家,搁在您这儿可以吗。”
嬴政沉吟了一会:“行,放到屏风后面。”哪里已经放了十几斤松子榛子山核桃和肉脯,不怕再多点吃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椰子汁,走回家去,路上看到有人卖草编的蜻蜓和蚂蚱,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俩小孩之前乱花钱,买了一百个青草蚂蚱,趁着夜色溜进别人家里,在枕头边上、桌子上摆上蚂蚱……
被夜里睡觉也很警觉的曹操按在地上差点就给宰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收拾了,只有张嫣哪里没人管,也没想到他们敢去。等到张嫣出关时恢复了意识,眼前有几只枯黄扭曲但栩栩如生的虫子,她一声尖叫,被吓成了一个宝宝,缓了两天才恢复,这仨小孩排着队被按在地上拿竹棍打屁股——俗称叫仗责。
第131章 交作业+刘伶(虫)
司马炎登基的第三年,立了司马衷为太子, 册封太子要祭告先祖。
司马家父子三人中有两个收到了消息, 关起门来商议。司马懿说:“汉宣帝带有偏见, 仇视我们,故意说司马衷是个傻孩子。或许他不够早慧, 但是司马家的天下得来不易,三代人的积累所成,绝不会立一个傻子为太子。”第一司马炎没那么傻, 第二司马家怎么可能有傻孩子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啊。
司马师表示同意:“司马炎不会自毁前程。”
司马昭也说:“汉宣帝看他自己儿子看的准, 料事如神。乱我家者,必是太子, 说的真是神准。又有何用?他儿子年岁渐长, 能看出治国理政的方式, 才能知道是否乱政。我家的小孙子今年有十岁了么?参与朝政了?或许是背书时有点慢, 或许是考虑事情还不够周全,谁能指望一个十岁小孩拿主意或是献策。”
或许现在看起来不如甘罗曹植周不疑那样早慧, 小小年纪就天资纵横, 可是早慧的神童死得早。
司马懿还是有些烦躁:“汉魏吴蜀这些皇帝都会咬住这一条不松口, 只凭着汉宣帝一句话, 就咬定了司马衷不聪明。”道理敌不过立场, 三人成虎、曾参杀人的故事谁都懂,但是嘛,他们更愿意相信司马衷是个傻子。
现在帝镇中所有人的敌意, 是君王面对‘乱臣贼子’阶级矛盾。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喜欢司马家。
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一家三代大将军,深受皇帝信任重用之后忽然谋反,还杀了一个皇帝。
曹操尚能给自己洗地,洗的汉朝皇帝们含含糊糊的同意他是无辜的,司马家这仨人知道,自己就不用费心辩白了,没得解释。只能庆幸曹髦不在这里,要不然……
当然了,因为隔着个朝代,没有直接的抽,司马懿又隐晦的解释说自己是恨曹操是汉贼,自己又被迫从贼,这才蓄谋篡位。
“现在被称为神鬼能去人间游走的只有三个人,汉文帝、汉宣帝和许皇后,都是汉朝的。魏蜀吴三家的情况和晋国一样,出不去帝镇。但魏国中祖孙三代人不齐心。曹操愿意并入赢秦阵营,但曹丕很想自立门户,一直在拉拢汉朝那些不起眼的皇帝,汉哀帝和安帝顺帝桓灵二帝似乎无用,但也是个人手。
曹叡则不然,他对曹丕的态度大致上是敬而远之,对刘启也一样,私下里无人知晓。
刘备孤身一人,刘禅还没死,死了也不会来。孙权孙休两代人倒是齐心协力,奈何势单力孤,只能和魏蜀虚与委蛇。”
“本该去向孙权示好,但有两点令人烦恼。第一,孙吴尚未灭国。第二,他似乎也支持母亲,或许是因为他攻击你不够磊落。”
司马懿非常肯定儿子的话:“他的确支持张春华。我们令他几次有灭国之灾,但不必着急,一会我去与他谈一谈赤壁之战。”赤壁之战是曹操亲自率军~~
魏蜀吴三家的情仇和后来的晋国,不会有过于坚定分明的立场。
司马懿又说:“扶苏这个人十分仁厚,只要不拿他父亲和秦国的国祚说笑,他不恼。我去与他谈一谈。你们不要去。”你们虽然谦和,却不懂谦卑柔弱。
司马昭淡淡的说:“据我看,扶苏倒是怜贫惜弱,那一朝完蛋被灭了,他就怜惜谁。”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像咱们司马家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心智才干,怕是几百年内不会被他‘怜惜’,这可好!
司马师嘲笑弟弟:“不要把人想的都小心眼。”要是因为自己家两世而亡,就见不得别人千秋万世,那也太小心眼了。就算有什么怨气,也是对着汉朝的,汉朝灭了,之后再有什么事,与他何干?难道因为我们灭了那个灭了汉朝的曹魏??灭汉朝也不是曹操做的,他不过是帮着汉朝苟延残喘了些许时日。
刘邦就一点都不小心眼,在和曹操把酒当歌,欢快的对饮,以投壶为戏。他都不用把嘲笑的话说出来,就看看他这张脸,就觉得足够好笑了!曹魏的国运总共有多长?够不够一百年?当年他说的什么话?和汉朝一样有四百年就知足了?嘻嘻嘻嘻笑死老子了。
曹操刚亡国的时候还挺生气,现在已经淡定平静了,不就是灭国了么?在这帝镇里的人,谁没灭过?当然了,灭过两次的人就仅此一家,比不上,比不上。能和汉高祖一起喝酒聊天是很难得的,也太难得了,要是不死,哪能遇得上呢?
“你落空了,罚酒!”
“好好~”
真是一团和气,二人碰杯,三碟小菜,四个铜壶,五箭落空,六六大顺。
司马懿走过去时格外仔细的扫视了张春华在哪里,没有发现她,也没发现另外几位喜欢打扮自己的皇后,只有朴素的皇后们留了下来。她们一定是去买衣服料子,或是赶集凑热闹。
扶苏正要出门,背着小书箱,书箱的小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宛如一个健壮的书生。
刘盈穿了一件湖蓝色的丝绸华服,带冠佩剑,肩上却扛了一个蓝布大包袱,布包袱里支支丫丫的似乎全是木质的零部件,应该是什么大型的机关,拆散了便于携带。从他扛着的吃力程度来看,不算太沉重。
司马懿道:“公子何往?”
扶苏微微一笑:“出去会会朋友。怎么有事么?”
这些开国之君装起忠厚长者时,一个比一个像真的,司马懿也没有面带奸相,和和气气的笑的时候,真像是个谦恭温和的邻家老头,凑近了一些,真挚又和气的说:“我有一句良言奉劝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扶苏侧过身:“司马公有何见教,请入内详谈。”讨厌司马懿是一回事,但谁都得承认这人足够足智多谋和机敏灵动。他也承认刘邦很有能耐,就是太流氓,还爱使伦理梗,不能忍。
刘盈也只好停下来,等他一起走。
二人在屋里分宾主落座,司马懿拱了拱手:“公子常去镇外行走,惠帝与你同行,孝惠皇后和宣帝夫妻、平帝夫妻(刘箕子*王嬿)各自自娱自乐。这偌大的宅院,镇长的印信,屋内始皇亲笔写成的几本书,都无人看守,太不安全了。”
扶苏心说印信我都随身携带,又不沉重。笑道:“多谢好意。我若丢了东西,绝不是外贼,必是镇内的人作祟。帝镇中人人与我相熟,哪有偷东西的人,至多是开个玩笑。”要是丢了东西就去问刘邦,他准能把东西找回来。
司马懿探身道:“说来惭愧。几日前我来兵马俑外,窥探张春华…哎呀说着怪害羞的…”
扶苏笑着点点头,心说你跟我装什么,你们俩自从互相偷袭之后,每天早上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对方在哪里,在干什么。一天里互相寻找无数次,我敢说,即便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也没有这份…专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