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296节(2 / 2)

刘备解压的方式就是抓把稻草,在桌子下面捣鼓一会,拎出来一双草鞋。前些年草鞋积攒的太多了,来来往往的鬼差都穿上了,还有富余的,只好存着。存的时间太久,情人要拿去处理掉,他也不管。

绿珠的定价和别人一样,又不会招揽生意,只好故技重施的吹笛子。人都夸她,她的笛声和岭南耍蛇人的笛声一样,只不过岭南人能召来一群蛇,她只能召来一群人。

谢道韫买了一个斗笠,然后捏着斗笠陷入沉思,我买这东西干什么?梳着高高的发髻,带了金宝树,没法戴斗笠。我给了她一两银子,这斗笠显然不值得,算了,就当是听曲的钱,那值。

……

刘庄去见父母时大为感慨:“宇文邕是个好父亲,要求严格,当众打他的太子。”

刘秀伸手弹他脑瓜崩:“胡说八道。我何曾打过你?两汉之中,你是佼佼者。”

刘庄:(#^3^#)(脸红)

阴丽华笑道:“你别总骂刘炟,都要把他骂傻了。”

“不会的,我以后小心些。”

刘病已和扶苏喝酒的时候也谈起这件事:“那太子得混账成什么样,才能当众被皇帝殴打?”

扶苏赞同:“是啊。”陛下最生气的时候只是让我滚到边关去,都没有打我……可能因为我不是太子。

刘盈:“当众打骂儿女的算什么父母,哼。”

刘箕子问:“智囊团怎么说?谁能统一天下?始皇还有多少年才能登基?”他对此还有些期待。王嬿在旁边掐他,暗示他不要问,但他没忍住。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扶苏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听说再过两天墨子就要回来了。”

刘病已喝了口封存十年的黄酒,很好喝:“死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喝到自己埋下的百年陈酿啊…唔?墨子要回来了?那能直接判断罪行的机械研究好了?”

扶苏摇摇头:“还没呢,所有判官都在翘首以盼。”又期待有机械取而代之,让自己摆脱日复一日的苦闷生活,又很害怕那个神秘而庞大的机械让他们失去价值。

“他失踪多年,是在山中闭关吗?”

刘盈磕着松子,毫不在意自己的牙齿是否受损,反正很快就能恢复:“夫子去四方游学啦。”

“咦?”

“各方地狱有不一样的风俗习惯,审判的方式也不同。”

刘盈说起这件事就来兴趣了:“夫子写了游记手稿,给我看过一些,很有趣的。有些地方用一个池子,飘在上面的去天宫享福,沉底的魂魄就下地狱,非常省事,几十个渔夫就能应付了。还有一个地方,死的一瞬间就决定了,飘起来的上天堂,往下坠的下地狱,他们那儿天堂和地狱还打仗呢。多有意思啊。夫子现在在学着做秤。西方地狱有一个兽首神明,掌管一杆大天平,把死者的心挖出来放在上面,和羽毛比较重量,重于羽毛就下地狱,轻与羽毛上天堂。”

王嬿吐吐舌头:“忒可怕,人好好的死了,还没审判就要大开膛。”

许平君也很疑惑:“怎么重的就不好呢?黄金水银都因为其重而珍贵。评论为人时,庄重稳重都比轻浮好。”

“各地狱风俗不同。夫子研究了其中原理,回来之后要试着做秤。即便不能直接衡量出该去什么地狱,多少年刑期,也可以直接称量出是否该下地狱。”

次日,墨子和他新做的木牛流马回来了,这是一种推起来极其省力的小车。小车上放着许多书箱和木料。四个城门都有匠作监的工匠仆役等着迎候他:“把车送回去,都别动。”

墨翟风尘仆仆的赶到阎君殿旧址,那没有多大变化,进去一看,却只有一个小官坐在这里。

“墨夫子,您回来了?阎君殿现在移了位置,在后方呢。”

“哦。好。你现在是?”在这里看门?

“如果这地方叫京城,那我就是京兆尹。百姓们有什么争论困扰,都来找我评理。原先阎君们做这些事,实在是大材小用。”

墨翟心说,虽然是大材小用,却也贴近民生,知道百姓生活疾苦。绕到殿后,走过后花园,墙壁上开了大门,长的官道通向远方恢弘壮丽的宫殿。

一路走过去,渐觉威严神圣,抬头看了看大殿后辽阔壮美的山峦,高高的山峰上挂着的一轮红日,红日下有颗含苞待放的桃树。

爬上二十七层台阶,到了阎君殿前。门口站着四个靠在柱子上闲聊的鬼卒,让人找回一些往日气息。进殿依然畅通无阻,不需要通禀,也不会以身份服饰被人阻拦。

殿内阎君们正在争论:“放屁!”

“盐卤是点豆腐的,你不要听见卤就想起卤豆干。”

最近没把自己拔秃的阎君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来里面就是卤豆干:“这是不是卤豆干?卤水里放不放盐?”

嬴政扶额叹气:“盐卤里没有酱油八角桂皮。我儿子会做豆腐,我当然比你们清楚。你们死的时候还没有豆腐这种东西呢。”

“叫小贩们来问问?”

“我记得点豆腐的叫卤水吧?卤肉卤豆泡的也叫卤水。”

“此言差矣。一件东西在此地叫馒首,在另一个地方叫馍馍,东西是一个东西,只是名字不同。怎么能断言盐卤一定是此物,或是彼物呢?两种东西叫一个名字,也未可知。”

墨翟问:“阎君们!在争论什么事?”

“呦回来啦?”

“你可算回来了,前些年还以为你出事了。”

“派人去找你的人都险些丢了。”

墨翟:“没事,细细寻访,慢慢学习而已。”

“人间传说冥府有盐卤地狱。我们在争论这盐卤到底是点豆腐的盐卤,还是卤肉的盐卤。”

话已出口,阎君们都觉得争论这件事实在是太幼稚,太可笑了。都有些红了脸,嬴政也深觉丢脸,瞥了一眼在旁边一边偷笑一边奋笔疾书的史官:“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墨翟:“何必把人间的蠢话放在心上,他们哪知道魂魄泡在哪一种卤水中更痛?我此来是有事相请,希望阎君允许我称鬼魂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