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516节(2 / 2)

不幸的又何止是他。

朱熹新写的文章,前段时间被几个半瓶子咣当的理学士大夫一顿狠批,说他分明是心学,还有人欲,居然敢装朱夫子。

王阳明很坐得住,只是和妻子一起静静的看笑话。他就住在太学附近,悉知天下事。拆散了一个怀表,研究怎么装回去。“朱夫子,格物致知是你所擅长的。”

朱熹:“不会修。”

“我装回去了,只是请你看看。”

……

一转眼就到了嘉靖二十九年,张居正以《论时政疏》劝皇帝但没人听,请病假走了。

海商汪直把铁炮带到日本只有十年时间,武田信玄用《孙子兵法》的核心精神‘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训练自己的士兵,战斗力极其强悍。

织田信长刚刚娶了美侬蝮蛇的女儿浓姬不久。

这是日本的战国时期,没有能力在战国中争夺城池的倭寇,就去抢掠明朝沿海城池。

戚继光才二十多岁,每日读书练武思考。

蒙古的俺答汗同样雄心勃勃的想要做大做强,第一步是要求开放边贸。

嘉靖一心宅在宫里炼丹,对这些事不是很在意。他和他喜欢的大臣们都认为明朝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和蒙古或海外商人交易,边关贸易被禁止,海禁也依旧。

海禁会带来很多稀罕东西,还有外国传教士、外国商人,也会被倭寇盯上。

葡萄牙人不远万里盯着澳门,这地方并不肥沃,在秦朝时属于百越地区,多年前有几十万南宋遗民逃到此处定居。不适合农耕,却是个极好的港口。

俺答汗前前后后要求了八次,朱厚熜一心炼丹,他终于带兵进犯大同,打算亲自和皇帝谈一谈,他需要逼着明朝开放边关贸易,他需要用牛羊换钱,用钱来换自己需要的各种物资。

仇鸾一看已经有守城官员战死,就像溜,左右出谋划策,派人重贿俺答汗及其左右:“您别打我们大同,您打别的地方去,不就是要开市场吗?我帮您说。”

俺答汗:“可以。”打仗不是目的。

嘉靖:哇,是个人才。朕所重唯卿一人。

做好准备的鬼差们:???必为他扬名!!尼玛还能这样??

第371章 仇鸾+西游

仇鸾虽然到处捡人头冒功,不管自己的士兵有没有食水、是否抢掠周围百姓, 平生未曾与人交战但硬是能厚颜无耻的把自己当做战功盖世的猛将来吹嘘, 朱厚熜就信了, 看他相貌堂堂,谈论国家大事时井井有条, 真是个衣冠禽兽,啊不是,是衣冠甚伟。

仇鸾:丫们凑一堆就为了找事来的, 咱们好好过日子没打算干仗。俺答汗拢了一大群二五仔打听消息, 咱们天天宅着啥也不知道。(彼聚而强, 我散而弱;彼以抚安我叛卒逃民,知我动静, 而我坐而昧彼事机。)归根结底, 打不过打不过, 他们要开互市, 就开吧。茶叶铁器丝绸都可以交易。但不能直接开,直接同意了您多没面子。

朱厚熜:打仗是不可能打的, 御驾亲征又不会, 当皇帝也不能长生不老, 就是炼丹来维持长寿。去道观就像回家一样, 平时就朝廷有大事才问一问。内阁们个个都是人才, 说话又好听,超喜欢仇鸾的。

仇鸾为大将军,节制各路兵马。

陆炳:凸(艹皿艹 )谁家恶少竟然想开城投降, 给俺答汗带路。可能是没脑子,把他脑袋砍下来。如果是被人买通了,那是国贼,现在连钱都没收到,和俺答汗都没有联络,就想给人带路?

兵部尚书丁汝夔请示严嵩防御出击。

严嵩:在边塞打仗,输赢全凭自己说,在京郊打仗,败了怎么给皇帝交待?

丁汝夔会意,坚壁清野,任由俺答汗在城外骚扰了八天,焚掠骚扰,就坚守不出。

在阴间,于谦武力值依然不高,没怎么挣扎就被关进屋里:“放开我,我受得住。”

奈何亲朋好友不这么认为,夫人和女儿女婿把他关进书房里,女婿当过锦衣卫都指挥使,而且是人品很好的几个之一。夫人自己也进去,不让他出去,也不让他打听消息,反正不论胜败,最终都只能知道一个答案,不如从现在开始就什么都别打听,如果是大胜,来报,如果失败或是又签了城下之盟,就等俺答汗退兵,事情再无变故,再来告知。

狄仁杰在窗外叹气:“关心则乱,我替你看着。”

于谦扶着窗棂也叹气,想当年安史之乱时,狄公又是什么心情?又想起自己前后效力的两代皇帝,只要天下太平,他不太在意皇位上坐着的是谁,没有什么比稳定更重要。改朝换代会生灵涂炭。

一想到现在正统皇帝回到了列祖列宗身边,他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真是天理昭昭。哪怕帝王们真的居住在桃花源中,对他来说也不是桃花源,其后发生的事可想而知。包括这位嘉靖皇帝,文治武功稍有不如先祖之处,必然要被鞭笞责骂。

王守仁微微一怔:“于公因何发笑?”

于谦不好说自己一想到昏君见到祖宗们之后的亲昵场面,就觉得可乐,只好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为不值一提,译为不可描述。

王守仁想到正德皇帝将来会与堂弟共处一堂,这位一直致力于勤政,没事都想找事的年轻皇帝,一定会痛恨嘉靖皇帝浪费了绝佳机会。早知道能在家门口和蒙古人打仗,哪用搬到宣府。

微微一笑:“确实好笑。”

朱厚照则在捶胸顿足,哀哀长叹:“爷爷,我现在要是还活着,才不到六十岁,还能撑着去御驾亲征。”

朱见深拿了个虎头枕挡在肚子前头,刚刚他激动过度,在我的肚子上捶了一记,这可受不了:“嗯。”

朱厚照哀哀切切的往嘴里扔脆枣,咔嚓咔嚓的吃着:“俺答汗就比我小一岁,您知道么,是当年跟我打仗的达延汗之孙。这孩子长得真他妈快啊。虽说年龄不是事,可我当年也想抓几个蒙古的漂亮王子,把当年英宗和帖木儿的故事,攻受易势。”

他就这么无所谓的在祖父面前讲起曾祖父被人使美男计差点策反的事,并表示自己也想试试,只不过不用别人送,朕亲自去抢。击败敌人之后,把敌人的妻女没入掖庭是常见操作,把敌人拖到床笫之间虽然罕见,也不是没有。

万贞儿在旁边熨曳撒的褶子,桌上铺了毡垫,她手里拿着灌满开水的熨斗:“人家比你小一岁,现在还能带兵叩边,你看看你,死了二十七年。等着一会祖宗反应过来了,还要说你不知道爱惜身命。”

朱厚照摆摆手:“你甭担心这个,祖宗们都看开了。都二十七年了,谁还能没习惯我死得早这事儿?我都习惯了。”

朱见深笑呵呵的点头。幽幽的想起来汪直,镇守宣府、大同的如果是他,绝不会败。可惜啊,朝中文武必有英才,他偏偏选中了一个废物。

坚壁清野是边关应该用的战术,不是京城。

朱佑樘也溜了过来,头疼的扶额:“我来躲一会清净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