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给刘哥的针线活还没做完,好了好了,干完回去了。”叫水漾的姑娘声音声音放的好大,哗啦啦地一扫,我与那些朱砂瓶被兜到了一起,咕咚落进了一个袋子中。多亏我有先见之明,使了个法子把自己黏在瓶底,虽翻天倒地地一通滚动,自己依旧纹丝不动。
我被扔了,通过两个丫鬟的交谈,我了解到自己大致是被扔到了宁州州牧府邸后院门边的一个角落里。过了不久,收集拖走废物的牛车铃铛响在了院墙外。布袋一拖,我和那些瓶瓶罐罐被使劲丢到了车板上。被掼来丢去的这一系列经验告诉我,道家出品的净瓶质量有保证。
牛车晃悠悠地走着,晃得我几乎要睡着了。突然车身没预兆地向左倒去,赶车人惊慌地骂了两句,看样子是拉车的牛踩到了不知谁扔在路上刀片。这一歪,净瓶急剧向下方坠去,我的心相反地快冲破喉咙了,尽可能地缩紧自己的身子。
瓶子没有如想象中一样砸在了地上,它落得很稳,很平。
“哪里来的小东西。”揭开瓶口洒进几粒星光,还有一双比星子更明亮的眸光。我被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托了出来,突破了一连几日沉闷到窒息的黑暗,重见天日。
“好可怜的小家伙。”他伸出根手指小心地托起我一个胳膊,看了看我的手,眸子半眯:“怎么伤成这样子?”
我入神地瞧着那张堕仙似的脸,木头木脑道:“被狗咬的……”
“哪家的狗这么不听话?好了,你要不要随我回家?”
咦,这副拐卖清纯美少女的口吻是什么?
我略一思考,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
他山水墨画一样仙气四溢的脸撇出丝笑意:“你不想疗伤吗?”
我又思考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娘告诉我,不要随便跟怪叔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