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殿内,秦孟川盯着上一任狮王,双目锐利而幽深。
“父王,您觉得呢?”
他忽然不喊君上,喊了父王,又是一种讽刺。
蜀王冷眼看着局势全盘被他所掌握,淡淡道:“你算计好了一切,难道就不知道谋反而得的君位注定不稳,何况这里的变故——外面就真的不知道?”
秦孟川:“父王不必担心,禁卫军会看好宴席那边,保护好文武百官跟宗室成员。”
烈王跟珏王都是惊愕。
禁卫军莫非也...
秦孟川淡淡一笑,朝傅东离说:“你看,这些人一直都不信我远比他们想象的强大,却不知道我连你傅东离都敢利用敢算计,有什么是不敢,又做不到的。”
傅东离:“认识你这么多年,倒是少见你这样意气风发,希望你不是自吹自擂。”
秦孟川:“我跟你不一样,你自小到大都可随心所欲,但凡你之优秀,世人皆习以为常,而我,自打知道母妃不过是利益联姻,只是一个牵制颜氏的傀儡,我就知道自己不会被纵容。”
他转头看向蜀王。
“您自小不喜欢我,但又偏偏要给我体面,是因为我外祖家颜氏,而您最倚重太子,是因为中宫后族跟天下正统,最疼爱隐,是因为她的母亲是最相似的替身,但最喜欢最纵容也最矛盾的却是傅东离。”
“因他的母亲是您这一生求而不得的女人。”
“父王,我大概是皇宫这些孩子里面最早看透这一切的吧。”
这算是帝王隐秘了,却被秦孟川轻而易举揭露出来,烈王愣了下,看了看隐王,又看看秦孟川跟傅东离。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为何君心偏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珏王跟秦孟川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不被偏爱,但最大的不同就是秦孟川外祖家太过强大,被忌惮,被君王厌恶,于是也最惨。
但现在不一样了。
秦孟川在君王面前提剑,一步步走上去。
没人能拦住他,而长公主倒是挂心蜀王,却被赵锦瑟拉住了。
上去送死么?
————————
秦孟川会杀蜀王?
如此凶险局面时,几个阁老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有点松,紧张得要裂开了,想要表达一下忠君爱国的心意,却也不能动弹——因为边上有内卫,目光森冷,长剑欲出。
夜宴那边依旧有歌舞升平声传来,赵锦瑟猜想大概是禁卫军还没动手。
那边的动作,取决于这边的结果。
是弑父夺位,还是逼让位?
赵锦瑟猜不出这个人所为,只留意到傅东离朝她看来一眼。
这眼神...赵锦瑟心里又惊了。
彼时,隐王欲上前,但来不及。
秦孟川已经走上台阶,走到了蜀王面前。
举起剑。
“秦孟川,你敢!!”隐王震怒。
铿!
剑落下!
剑尖插入地面,裂开石片。
一个阁老按住心脏,消瘦的身子颤抖了下。
我的天啊!
他差点要给君王哭丧了。
然而下一秒...
赵锦瑟察觉到长公主握紧了自己的手,她一怔。
剑刺入一小截。
秦孟川插了剑,没伤蜀王分毫,看着蜀王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沉沉开口。
“父王以为我会杀你夺位?”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傲慢一些,这个位置...”
“它属于最强者,本该就是我的。”
“你最终会将它给我,心甘情愿,不得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