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端了药放在桌上,道:“你应该庆幸,夫君没有被人利用,往你这些药中添一些不好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席夫人果然扭头:“你敢!”
“我确实敢。”秦秋婉对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我是大夫,真要是给你下药,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你以后要是敢再为难我夫君,那就是与我作对,小心哦……”
席夫人:“……”
她怒瞪着面前的女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要告诉煜儿!”
秦秋婉扬眉:“你扪心自问,你给他添了多少乱,甚至还害他不能有子嗣。而我是他的意中人,是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以后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兴许他就算知道我对你下手,也不阻止我……”
听到这话,席夫人心神巨震。
回过头来想,这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她害得儿子绝后,儿子恨他很正常。
良久,席夫人反应过来后,彻底乖顺下来。垂眸问:“我病的这些日子,赵家有人来吗?”
有倒是有,可都是上门来求情的。
秦秋婉摇头:“没有。”
席夫人颓然躺回了床上,满脸疲惫,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她微微摆了摆手:“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就这样吧。”
经此打击,席夫人病了一场后,哪怕痊愈,也不再见外人,甚至大部分时候不出房门。每天不需要丫鬟催促,就主动开始抄经书。还让人在院子里修了一间禅房,每日早晚打坐。
赵扬那边,眼看见不到姐姐的面,着急之下,干脆变卖了家财连夜逃跑。
只是,刚出城门就被抓住。
席煜将人送到了公堂上,追讨之前欠下的银子。
赵扬这些年来大肆挥霍,哪里还得起?
最后,将所有赵家的东西抵了后,又被判监十年。
赵扬入狱,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很快各自离去,从那之后,靠着席家过得滋润的赵二爷,再没有出现过。
另一边,陈三平和潘老爷之间的恩怨终于有了进展。
秦秋婉一直在暗中帮着查探,又将查到的那些证据明里暗里的送到公堂上,很快就就得知了潘老爷两次找人揍陈三平的事。
本来潘老爷可以推说是自己手底下的管事自作主张,如果一切顺利,真追究起来,他最多就是御下不力。
但秦秋婉不允许他借口逃脱,暗地里说服了那个管事指认于他。
潘老爷被两个管事指认,辩无可辩。
为求脱身,他自然供出了齐欢玉来。
开堂审理此案时,秦秋婉特意挪出了空前去旁听。论起来,她也是证人之一。
“那天我正在医馆中忙,陈三平就是被一架牛车送到了门口,他求我救他。本来以我们俩的恩怨,我是不想出手的,但医者仁心,我确实与他生怨,可我也是个大夫,看不得有人因为伤病死在我面前,到底还是帮他包扎了。我实在厌烦他,便把他丢到了外面,后来他试图纠缠上我……”秦秋婉并不添油加醋,只说自己经历过的:“这人放在眼前实在辣眼睛,我自己出了银子,把他送回了府城,至于后面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再看到他,就是他又受了伤找我收留。”
“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才把他送到了这里,求大人帮他查清真相。”
真相就是,潘老爷不愤于陈三平再三纠缠齐欢玉,找人揍了他两次。
两次都下了死手。
此事太过恶劣,潘老爷当场就被关入大牢,判监十年。
潘老爷手头大把银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为阶下囚。那一瞬间,他有些崩溃,眼看齐欢玉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很怕被牵连上,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面前的女人。
她想独善其身,那是做梦!
潘老爷被拖下去之前,大喊着还有话要说。
齐欢玉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又阻止不了。
最后,齐欢玉和两个男人之间纠缠的二三事大白于天下。
一开始,齐欢玉是花楼中的清倌人。
和潘老爷认识之后,被他养了一段,不过,齐欢玉运道不好,她和潘老爷如胶似漆时,正是潘夫人醋劲最大的时候。
潘老爷也想过接她入府,可潘夫人不答应,甚至在知道她的存在之后,勒令潘老爷和她一刀两断。
断是断了,可没断干净。没几天,齐欢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潘夫人那边还盯着她,齐欢玉无奈之下,选中了常来城里进货的陈三平,她温柔小意,处处贴心。偏偏赵木香整日忙着治病救人,没有时间和他风花雪月。
陈三平又新奇又欣喜。
他娶的妻子是一个忙着过日子的女人,还没有碰到过像齐欢玉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子。欣喜的是,这女人还心悦于他。
两人一拍即合,陈三平那段时间常来往于府城,没两天就和齐欢玉滚做了一堆。历时两年,在孩子周岁后不久,陈三平就帮她买下了宅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两人暗地里压根就没断了来往。齐欢玉那些所谓的去铺子里做生意时一去大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去见潘老爷了。
后来雨儿想去皇子府别院,陈三平暗地里算计那么多,其实齐欢玉早有了法子。
之所以没有阻止……纯粹是潘老爷的恶意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