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郡主

京华郡主 第29节(1 / 2)

“段弘英?”

“呃,对。”许京华说完回过味来,“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段文珍的子孙?不可能吧?段弘英他爹是段勇跟一个羯人奴婢生的,从小就不得段勇的喜爱,人也瘦弱,被兄弟们欺负排挤,所以才……”

“这人是段勇第几子?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第几,段勇十几个儿子呢!名字,好像叫末柸。”许京华说完,见刘琰似乎挺当回事的,又强调,“不会是他的。他娘是汉女,我还见过呢!”

“段弘英今年多大?他娘还活着吗?”

许京华一拍手:“对啊,他才十七,段文珍二十年前就死了,他肯定不是段文珍的遗腹子。”

刘琰定定看了许京华一会儿,说:“你好像很在意这个段弘英。”

“不是在意,我从小就认识他,他娘同我娘也说得来,我们小时候放羊都一起,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段勇的孙子,居然和你一起放羊,连自己的部属都没有。”

“也不算很奇怪,毕竟段勇的孙子太多了,他爹本来就没多少部属奴隶,他娘又是汉女,什么都分不到,也不稀奇。哦,你刚才问他娘是不是?他娘不在了,比我娘还早死一年。”

“那他娘死了之后,他怎么活下来的?”

许京华非常后悔自己刚才嘴快,提什么段弘英,便敷衍道:“就那么凑合活下来的呗。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好困啊,我要眯一会儿。”

刘琰也没追问,又拿起书翻开,许京华松口气,闭眼装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睡意,就又睁开眼睛,掀起帘帷,往外面看。

“听起来,”刘琰突然开口,“你和段弘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长辈还交好,那你之前怎么一句都没提过他?”

许京华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看窗外,哼道:“我又不是什么都和你说。”

“但你提过好几个玩伴,怎么,你们长大后,就不在一起玩了?”

许京华不回头,不吭声。

“或者,他就是怀戎那个,让你挂念的人?”这一句话到了嘴边,刘琰略一迟疑,又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高铁上操作电脑好费劲啊,就不多废话了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桂花莲藕 20瓶;侍小宝 10瓶;黑黑黑豆 5瓶;小金乌、30521873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道路崎岖

刘琰没再出声,许京华乐得装聋作哑。

马车咯咯吱吱、晃晃悠悠,又走了一阵,外面随从来报:“公子,这边雨好像比高平大,前面都是山路,高低不平的,又湿滑,马儿不好走,小的们尽量慢些,但免不了会颠簸。”

刘琰答应一声。

许京华刚才看外面,只打量旁边山林田地,没留意道路。这会儿听说,又探头出去瞧,果然这一段路坑坑洼洼,还有积水,前面随从的马时不时就打滑。再往前看,一重一重的山隐在云雾之中,前方道路也被山挡住,不知通向哪里。

“来的时候,好像没见着这样的山。”她小声嘀咕。

“你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刘琰道,“太行山以东,地势平缓,路好走得多。我们如今却在山川丘陵连绵起伏的太行山以西,泽州府又是咽喉之地,高平位处泽州府北端,三面环山,道路崎岖难行,也不奇怪。”

许京华见他讲得头头是道,很好奇:“这些,你也是书里看来的?”

刘琰摇摇头:“是我在泽州府等你时,找熟悉地形的当地人问的。对了,战国时,有一场大战就发生在高平,你听过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故事么?”

许京华精神一震:“没有,殿下讲讲?”

刘琰喝了半杯水,细细给她讲了一遍长平之战,讲完时,天已到正午。

外头还是半晴不阴的,两人下车休息,刚吃了点东西,天忽然又阴暗下来,滴滴答答下起小雨,他们只得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然而山路本来就难行,雨一下起来,更容易打滑,不久就有马儿失蹄跪倒,差点摔着骑士。

刘琰看这样不行,吩咐就近找个地方投宿,等雨停、路好走了,再启程。

许京华也被山路颠簸得头昏脑涨、屁股生疼,便没反对,他们很快在一个叫神农乡的地方停了下来。

高平已经简陋得要委屈大殿下,这样一个山沟沟里的小乡镇,更不必说,连正经客店都没有。

随从们跟乡官租了个院子,搬行李下来自己铺设,乡民和孩子们大约没看见过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大队客人,都围在院子外面看,还七嘴八舌地用当地方言议论。

许京华可不想当被人瞧热闹的猴儿,抱着自己的行李,先钻进堂屋,问:“我睡哪?”

租下院子的随从答道:“这里地方小,恐怕得委屈姑娘……”

“不委屈,有个地方遮风雨就成。”

随从忍不住笑笑,指指西面:“就这间。”又指东面,“殿下住这边。”

这院子,正房三间半,除了他们现下站的堂屋,就只有东西两间可以住人,剩下那半间是厨房。另外还有西厢房三间,随从们挤一挤,勉强可以住下。东面是马棚和仓房,住不得人,但能装下马儿和车,已算不赖。

随从说的委屈,其实是指许京华一个小姑娘,和大殿下孤男寡女住一栋房子里,总归还是不合规矩。但许京华完全没想到那儿去,抱着行李就进去铺炕了。

这间屋子靠北墙垒了一面炕,睡四五个人都富余,许京华能自己睡,已经觉得占了很大便宜,哪还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自己把被褥铺好,探头看一眼外面,见车马都已进来,院门也关上了,围观的乡民却还在,有几个穿长袍的陌生男人正站在院门内和刚才那随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