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女宦 第35节(2 / 2)

她收拾一下快要泛滥的情绪,一脸无辜地抬头向慕容泓看去,本想假惺惺地道歉来着,结果却发现那冰肌玉骨的少年从耳朵尖到耳朵根到脸颊到脖子,都红透了!

他本就容颜绝世,再染上这么一层绯色,活像御花园里一朵迎风怒放的秦红,真真是艳色惊人。

长安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明知故问:“陛下,您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红成这样了?”

慕容泓强抑着羞怒指了指她,露出个“你给我等着”的表情,回身便躺回了榻上。

长安忍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探头看着他,怯怯出声:“陛下……”

慕容泓恨恨地一扯锦被,将他那张尚未褪色的脸给蒙上了。

长安转身坐回自己铺上,瞄一眼龙榻上藏头缩尾的慕容泓,得意地想:小样儿,还以为你多能耐呢!脸皮这么薄还敢学人家搂搂抱抱?姐今夜教你知道,装x不成反被撩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哼哼!

怀着这种不可言述的愉悦心情,长安很快又睡着了。

有了这么一出,慕容泓第二天起床时面色便不太好。

刘汾跪了四五个小时,腿都快废了,还得强撑着在一旁伺候慕容泓。见慕容泓面色不佳,只当他还在介怀昨夜之事,行动间不免更为谨小慎微起来。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陛下心情不好,怎么气色这般好?看那脸,白里透红粉光秀腻,与往日相比格外不同。

他偷觑了旁边的长安一眼,揣测昨夜关门之后,这内殿怕是还发生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之事。不过看这奴才老神在在一脸坦然,陛下却是如此情状,莫非他俩在一起时,是这奴才在上,而陛下在下……?可这奴才也没这功能啊!除非,如当初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禁忌的名字,刘汾头皮一麻,慌忙打住。

上朝回来,慕容泓带了刘汾和长寿去明义殿上课。

长安也没空去计较慕容泓是不是真的生气,从龙榻下的小金库里摸了几锭银子就往长信宫去了。

第49章 接头(修)

长信宫规模比长乐宫稍小一些,里面的宫殿比长乐宫的少,然而各司各部却甚多。

想来也是,皇帝有专门供养他的少府,太后可没有,多养些人来替自己服务也情有可原。

长安向守宫侍卫亮了亮长乐宫的腰牌,便顺利地进了长信宫。

至于一路上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长安只当丝毫未曾察觉。

一路打听着来到四合库门前,恰一名宫女捧着盒子从院里出来。长安忙迎上前笑嘻嘻地问:“这位姐姐,请问这里是负责去宫外采买的四合库吗?”

那宫女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穿的不是普通太监穿的青布袍子,便多了几分耐心,问:“你哪来的呀?”

长安笑眯着眼道:“奴才是长乐宫刘公公的手下。”

“刘公公?哪个刘公公?”

“中常侍刘公公啊。”

那宫女闻言,面色明显和缓下来,道:“哦,冯姑姑在里头呢,你进去吧。”

长安进了内堂,抬眼便见一名脸庞圆润的中年女子坐在桌旁提笔记录着什么,旁边站着一位娃娃脸的宫女,手里捧着一本册子,正一边看那中年女子记录,一边对照着自己手里的册子,口中还念念有词。

察觉有人进门,那中年女子抬眸向长安这边瞥了一眼,长安忙凑上去作揖道:“请问可是冯姑姑?”

冯春将他打量一番,问:“你是谁啊?”

长安面上一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冯春纳头就拜,道:“奴才长安拜见干娘。”

“谁是你干娘?”冯春脸放了下来。长安这名字她耳熟,刘汾常提,说是御前得宠的小太监。这御前得宠的小太监莫名其妙跑来叫她干娘,她自然满心戒备。

长安抬头道:“昨天刘公公已经收奴才做干儿子了,他是我干爹,您自然是我干娘。”

冯春眉头一蹙:“他收你当干儿子?”往日听刘汾提起这小太监的语气,似乎并无好感,怎会无端地收他当干儿子?且刘汾并不似一般太监身世孤苦,他在京中有兄弟有侄孙,且他弟弟还将自己的二儿子过继给了他,他实无必要在宫中收这些没根的当干儿子。

长安面带微笑道:“昨夜刘公公不知为何夤夜去到甘露殿里,似是惊着了陛下。陛下大怒,要将他治罪,是奴才在一旁百般劝说,后来陛下罚他在殿中跪了半夜便作罢了。刘公公念奴才为他说情之恩,说日后会关照奴才。奴才在外头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便求他做奴才的干爹,他应了。”

刘汾触怒了陛下?怎会如此?求情之后还在殿里跪了半夜,那定然将陛下得罪的不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冯春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担心刘汾的处境,有心向这小太监问个仔细,但这四合库人来人往的又不大方便。

“干娘不必担心,陛下气性不长,今日下朝后又带着干爹去明义殿上课了,估摸着昨夜那事就算揭过去了。”长安宽慰她道。

冯春又看了长安一眼,心道刘汾说这小太监极会察言观色见微知著,今日一见,倒还是真的。且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打发了他,其余事等见了刘汾再说。

“你今日来此就为了拜我一拜?”冯春问。

长安腆着脸道:“拜见干娘自然是第一要紧的,不过奴才听说四合库负责出宫采买之事,奴才也想向干娘讨个便利,拜托四合库的姐姐们替奴才从宫外捎点东西。”

冯春闻言,侧过脸对身边捧着册子与她对账目的娃娃脸宫女道:“冬儿,带他去做个记录。”

“多谢干娘。”长安机灵地道了谢,起身跟着那位名叫冬儿的宫女往偏房去了。

偏房里有张书桌,书桌后有面架子,架子上累累地堆了许多册子。

冬儿想去磨墨,长安忙抢前一步拿过墨锭道:“冬儿姐姐你坐,这等粗活奴才来就行了。”

冬儿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一边在书桌后落座一边道:“你是不是见着个宫女都叫姐姐呀?”

“怎么可能?奴才好歹也算得上御前一宝,如非像姐姐你这般漂亮的,奴才哪会上赶着套近乎呢?”说到这里,长安眸光一闪,倾过身去问道:“冬儿姐姐,你这个冬,是冬虫夏草的冬,还是秋收冬藏的冬呀?”

冬儿执笔蘸墨的手一顿,抬眼看她。

长安与她四目相接,虽不言语,却自有一番交锋在里头。

少倾,冬儿收回目光,道:“这两个有什么区别么?冯姑姑还等着我去对账呢,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要买些什么?”

好吧,这就算接上头了。

长安磨完了墨,凑在冬儿身边向她打听宫外有哪些好吃好玩的,让都买一点,再给她带两匹细棉布,剩下的银子就买点冯姑姑平素爱吃爱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