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裕一边擦着刀刃上的血渍一边眉眼沉郁地看着对面灯火不明的府衙,招过身边一名侍卫道:“待会儿你带几个人盯住府衙的前后门,如果里面的人知道那丫头的去处,我离开后,必会设法去通风报信,到时候给我全部抓回来。”侍卫领命,领着五六人消失在夜色中。
刘光裕还刀回鞘,带着剩下的侍卫转身向王府的方向行去。既然暂时找不到那丫头,那就回去看着高风亮节光风霁月的太尉公子玩起女人来是不是还能保持他的君子作风?
赵王府后院周管事房中,橱柜与墙壁形成的隐蔽空间内,钟羡的唇还贴在长安额头上。长安已经靠着墙了,连躲都没法躲,眼下情势危急,她也不敢擅动。黑暗中,男人滚烫的肌肤,灼热的呼吸,勃发的性征,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因为姿势关系滴到她脸颊上的热汗无一不鲜明淋漓地向她宣告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体内的春药逼到了强弩之末。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长安认为这句话以偏概全了,但是她也不否认,男人高度亢奋的下半身绝对是影响他们正常思维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她不知道钟羡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她暗暗祈祷他能撑住,因为现在绝对不是发泄的好时机啊,更关键的是,她也绝对不是个发泄的好对象。
因为春药的关系,钟羡现在对于皮肤接触的感觉犹为敏锐。长安虽然自己觉得很热,但对于快要烧起来的钟羡来说,她的肌肤无疑还算得上温凉,尤其是她刚出了一身汗,女子自然的体香都被蒸腾了出来,钟羡纵然分辨不出这是女子的体味,但这种味道对他的情欲却有绝对的刺激作用。
他撑在长安身后墙上的双手手指痛苦地蜷起,喉结滚动,感觉自己濒临失控边缘。
这么近的距离,长安自然觉察得出他的细微变化,听着外头王府侍卫似乎已经搜查过隔壁厢房,脚步声往这头来了,她心中暗暗叫苦,将脸往旁边侧过去,试图让他的唇从自己额上移开。
岂料她这么一动,那光洁的额头从钟羡唇上摩擦过去,带起一阵麻麻的酥痒感,钟羡当即便崩溃了。原本撑在墙上的双手方向一转握住长安的肩,他低下头便就着她侧着脸的姿势从她的额角往脸颊上亲。
长安:我擦!
此情此景下,挣扎是万万不能的,她正待开口提醒他清醒一点,外间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开门声。长安只听得外头有人道:“周管事,有没有见过一名男子?”
钟羡顺着她的脸颊亲到了嘴角,因长安侧着脸他亲不到嘴,便跟着调整了角度精准无比地封住了长安的唇。
“一名男子?没有啊。”周管事道,“我这都准备睡了,没人来过。”
长安咬着牙,因为后头没空间让她躲避,她便将手伸到他脸上试图将他推开一些,钟羡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墙上。他上次被长安调教过,知道接吻是怎么一回事,眼下又如饥似渴的,自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越是抵不开长安的牙关,他便亲得越用力。
“先别睡了,世子爷的一名客人不见了,去,叫下头人都起来到院子里去找找。若是找不着,待会儿世子爷回来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外头的侍卫仍未走,还在与周管事说话。
周管事喏喏应了。
外头安静一瞬,那侍卫又道:“先将这房里搜查一遍。”
恰此时钟羡因为亲得太用力,发出“啧”的一声,声音虽轻,还是吓得长安魂飞魄散,忙松开牙关让他进去。
王府侍卫在外头翻箱倒柜,钟羡在长安嘴里兴风作浪。当听到侍卫打开衣柜柜门的声音时,一板之隔的长安正被钟羡抵在墙上吻得喘不过气来,欲哭无泪地想:特么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侍卫们没从房里搜查出什么来,又退了出去。
长安听到关门的声音,但没听到周管事进来的声音,想必是被他们叫走了。
舌根被钟羡吮得发痛,她开始试着挣扎,这不比不知道,一比才发现慕容泓那点子力气也就比她大而已,在钟羡这样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被慕容泓制住她好歹还能挣扎一下,可眼下,她使尽了力气钟羡还是纹丝不动,甚至将她压得更紧,她真的快被他吻到窒息了,心中不由大骂:钟羡你个白痴,有这力气你留着对付刘光裕啊,对付姐一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钟羡虽然失控,但神智尚清楚,自然也知道屋里眼下除了他俩没旁人了。这亲吻虽是销魂,但到底解决不了他真正的问题,他羞愧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愈发放肆。
因为身高差距和姿势问题,他自觉不能亲得尽兴,遂放开长安的手握着她的腰肢将她向上提起,无师自通地把住她两条腿让她挂在自己腰上,就着这样的姿势继续亲她,从嘴唇到下颌到脖颈,那滚烫的唇就如火种一般,试图在长安身上点起燎原大火。
长安挣扎不开,又感觉到他的硬物因为这个姿势嵌进了自己的腿窝,心中不免着急起来,照这样发展下去,被他就地正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钟羡,钟羡,你清醒一点。我是个太监呐,帮不了你。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找女人帮你纾解好不好?”她抱住钟羡的头,不让他继续往她衣领以下的位置探索,不为别的,再往下她的裹胸布可就藏不住了。
第349章 钟羡得救
钟羡听了长安的话,竟然硬生生停下了亲她的动作,然而双臂却将长安抱得愈发紧,以至于箍得长安骨头生疼。他将脸埋在长安的颈窝处,痛苦地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肌肉绷得如铁一般硬。
长安见状,知道他尚有思考能力,不由大喜,忙接着道:“你若不能控制住你自己,咱俩就不能顺利逃脱,到时候我就会落入刘光裕手中了。我知道你难受,放心,我会帮你的。”她将迷药洒在手心,捂到钟羡的鼻子上。
钟羡渐渐无力,长安得以从他身上下来,扶着他靠着衣柜慢慢坐在地上,然后从被推开的衣柜与墙的缝隙中去到外面,擦了擦额上的汗,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虽然搞定了钟羡,但眼下情势依然不容乐观。刘光裕去府衙找不到她,肯定会返回王府,一旦他回来,钟羡和自己要脱身就难了。
关于钟羡该如何脱身,她还是秉持上次的想法,只有让他看上去严重,刘光裕不敢让他死在赵王府,赵王也不会允许他死在赵王府,才有可能送他回府衙。
但看刘光裕这行事不顾后果的模样,她倒又不敢真的对钟羡用药了。她身上的药,包括上次给他的那颗,多少都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损害,刘光裕这厮在建宁有权有势,又想一出是一出,天知道今天不成往后他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若是钟羡处于病弱状态,岂非更为不利?
长安回身看着昏倒在衣柜后面的人,暗暗叹气,慕容泓虽然身子弱,但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大环境中,他的自保能力可是比钟羡强多了。但愿钟羡吃一堑能长一智,如若不然,谁又能保他一辈子呢?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她只得将已然昏迷的钟羡从柜后拖出来,拔出匕首,咬了咬牙,撸起袖子在自己的小臂上轻划了一刀。
刚刚包扎好伤口,外头传来脚步声,长安忙握着匕首闪到门后,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伤不伤人命了。
来人根本没想过门后会有人,是以回身关门时吓了一跳。
见是周管事,长安收起匕首,问:“外头有人吗?”
周管事捧着左手,想抓又不敢抓,急道:“都给我遣到别处去了。解药呢?我痒得不成了。”
长安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周管事伸手欲拿,长安却往自己嘴里一丢,周管事面色大变,怒道:“你出尔反尔!”
“现在赶紧去叫刘光祩过来,让他去通知你们王爷钟公子出事了。记着,速度要快,否则,等你回来,这颗解药也许就化得渣都不剩了。”长安含着药丸道。
周管事气急,但看了看自己满是水泡的左手手指,他又不敢不去,于是一声不吭扭头出门了。
长安转身将钟羡拖到外间地上,然后开门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果然没人,便一溜烟地跑到西南角墙角处,爬上那棵拴着绳子的大树,遥遥地看着仆役厢房那边。
不多时,刘光祩带着几名小厮与那周管事来到他屋中,开门一看,见钟羡七窍流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刘光祩惊了一跳,问周管事:“这怎么回事?”
周管事见长安居然不见了,心中也正发懵,不过他既然能做到王府后院的管事,那反应自然也是极快的,当即道:“小人不知啊。先前是世子爷的侍卫来找什么世子爷的客人,让小人把仆役们叫起来都去院子里找,因为走得急,小人就没锁门,回来一看,这人就在这儿了。”
刘光祩忙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派人去通知刘璋,这边紧着先把钟羡抬到周管事床上。
结果大夫还没来,刘光裕来了。他一回府就得知了钟羡不见的消息,恰好看到刘光祩派去通知刘璋的小厮慌慌张张的,拦下一问,才知道钟羡在周管事房里。
“大哥,方才你说钟羡醉酒,我以为你不过是因为之前与他有过节,想借机教训他一顿罢了,可你难道竟想杀了他不成?”见刘光裕来了,刘光祩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