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春华好的人是原主,而她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替芯’。
为了维持原主与张春华的友谊,她刚刚想建议一下三个女知青都搬去那新地方住,这样好歹也有个伴壮胆,没想到张春华开口开得那么快,更没想到蒋芸答应得那么痛快。
说实话,要是知青点的地方宽裕些,她也想一个人住,这样更便于保守秘密。
牛车进了白家庄,村长让两个生产队长各自去送分配到自家生产队上的知青,他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地头去了。
红旗生产队的队长先把四个知青送到原先的知青点,最后送蒋芸,还特地多说了几句话。
“蒋知青,我同你说个实话,这院子算是个凶宅,因为这院子的主家是冬天生火被煤烟熏死的,一.夜之间夫妻俩就都没了。他们家有个儿子,叫白川,在外头当兵,当时赶回来办完丧事就匆匆走了,这屋子空了一年,里面肯定落了不少灰,你要是住的话,得好好打扫拾掇一下。”
“堂屋是原先夫妻俩住的,按照东山这边的习俗,东边那间是要给白川结婚娶媳妇用的,西边那间有个炕,还有个土灶。我是建议你住西边那间,要不就剩个放杂物的棚屋了。堂屋和东边那间,得等白川回来,问清楚人家的意见之后再住,你觉得呢?”
蒋芸从善如流,“我没意见。”
“行,那你拾掇着,尽早安置下来,我待会儿让人把口粮给你送过来,算你欠队上的,秋收的时候从你的工分里面扣。明天早晨记得上工,我到时候让我家婆娘过来喊你,带你去地头。干活儿勤快点,村里肯定比不上城里的条件好,但只要人踏实勤快,吃饱不是问题。”
白大栓一晃一晃地走了。
蒋芸把院门锁上,先把东西放到西边那间屋子里,用星河避难所扫描了一下这间院子周遭的环境,好家伙,蛇蝎□□耗子都不少,成窝成窝地扎堆聚集。
从星河避难所里取出充满能源的声波驱除盒,往屋子的炕洞里一塞,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一窝耗子就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从炕洞里窜了出来,径直朝着院外跑去。
蒋芸也不着急,总得给这些小东西一个搬家迁走的时间,她从避难所里掏出一个大功率静音除尘器,开始抽吸屋子里的灰尘,抽吸完之后翻出原主人家剩下的铁锅来,从压水井上压了半天,总算把那些浊水都淘干净了,压出一锅星河避难所判定为‘烧熟后饮用对人体无害’的水来。
从带来的衣服中翻出一块料子不好的衣裳,直接扯开当做抹布用,给屋子里的东西过了一遍水,拾掇出一个空柜子来,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塞了进去,上了一把小锁头。
被褥铺开,这屋子就能勉强住人了。好在窗户上没破啥洞,不用再重新糊窗户。
院子里长得草也得拾掇拾掇,还有茅厕里也得打扫打扫。
想到那粪坑之后就得自己处理自己掏,蒋芸只觉得一阵窒息。
不过只要她肯花钱,应该有人愿意帮她做这个事吧,她记得这个年代的大粪也是宝贵物资来着,不少人家都用大粪来沤农家肥。
院子和茅厕收拾出来,蒋芸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关键是全身都还臭烘烘的。
就在她最狼狈最窘迫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饼脸胖婶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见面就‘嚯’了一声。
蒋芸见这个饼脸胖婶提溜着个黑灰色的布袋,心里有了猜测,多半是生产队长白大栓家媳妇,来给她送粮食的。
这饼脸胖婶看着挺和善,就是不知道实际性格咋样。
事实证明,这饼脸胖婶的面相和人品还是一致的,她打量了蒋芸几眼,道:“粮食我给你拿来了,你省着点吃,这些粮食起码得撑到夏收过后麦子下来,到时候你有工分了,能自己分一些粮食,不然就只能花钱去县城的粮油供应店买,要不然就是找生产队上借,生产队的粮食也不多,借不出多少来的。”
蒋芸还真不指望这点粮食饱腹,但她得承胖婶的这份人情,冲胖婶笑了笑,从口袋里抓出几块软糖来,塞到胖婶的口袋里,说,“这是我从我家那边带来的糖块,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我来白家庄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婶子多提点帮衬一些。
这可是红旗生产队的生产队长家媳妇,处好关系总没错。
果不其然,饼脸胖婶一听是糖块,脸色越发好看了,“你这小姑娘还怪会做人的,今天收拾一下就早些休息吧,明儿早晨我过来喊你,最近是在田里头除草,你会用锄头不?不会用的话就用手拔。最好是准备个手套,不然一天下来手上就都是口子了。”
“我会用锄头。”
在火车上给那个肺病大娘扎针的时候得到的中级种地技能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就算成不了种地王者,起码不至于下到地头啥都不会。
饼脸胖婶乐呵呵地走了。
蒋芸把门闩给插上,一鼓作气把院子也拾掇了出来,回了屋子。
钻进避难所,安排云厨给自己做了个土豆烧牛肉,煮一碗白米粥,她去洗了个澡,把衣裳也换下来丢进全自动洗烘一体机里面洗了。
这回蒋芸才发现,避难所内库存的水资源也不多了。
不过这是小事,将避难所安置在能检测到水源的地方,二十分钟就能加满。
洗上一澡再吃顿饱饭,蒋芸的精神头好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个满脸褶子的中年趴在墙头探头探脑地朝院子里看。
见她看到,那中年男子也不躲闪,反倒是咧开嘴露出黄板牙来冲她笑。
这笑把蒋芸看得毛骨悚然。
第5章 黄板牙
蒋芸与那黄板牙中年男人对视了几眼,见那黄板牙还盯着她看,心里骂了一句,精神直接沟通与避难所连接的声波驱除盒,直接释放出对人体有害的声波。
这种声波不仅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还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破坏人体的代谢平衡,导致代谢紊乱,进而影响到神经元的功能与免疫功能。
蒋芸盯着黄板牙的脸看,不出所料的,那黄板牙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呆滞后,很快就布满惊恐,高呼一声‘鬼啊’,而后便一溜烟地跑远。
蒋芸冷笑了几声,回了屋子。
那黄板牙的声音太大了,他一边跑一边喊,临快要跑到自家门口时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磕倒在地上,门牙崩了一颗,人昏了过去。
可他闹出来的动静把窝在家里做饭的婆娘们都引出来了。
“哪里闹鬼?”
“哪里的热闹?”
“这混球在哪儿见到鬼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眼里的好奇之色满溢,与蒋芸住的那院子紧挨着的一个婆娘弱弱地说,“好像是白二柱他们家的院子,我刚刚看到狗子叔趴在二柱叔家院子上往里头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