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87节(1 / 2)

副使看他态度谦和,微微颔首,抚着短髯和煦问他:“你是何人?出身哪家哪府?”

元景烁答:“晚辈一介散修,自凡人界而来,初到燕州。”

凡人界?

副使眼珠转了转。

一介散修,看气息尚不过二十年纪,初来修真界竟然就结了丹?还有金雷护佑、一身符纹……

金雷是不是真的大尊者转世、又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传说,究竟怎样谁也不知道,但既然让天道为之破格降金雷,那至少是得天道厚爱的大气运者,未来必定造化非凡。

副使不由跃跃欲试。

此子前途无量,趁着别的势力还没发现自己得想法子把他留下,尽快上报金都慕容家,若是慕容家能提前打下烙印、得了这么个未来悍将,少不得他的好处。

副使继续问:“你与人在城中动武、可知这是公然违反禁令?”

元景烁:“有敌来袭命在旦夕,只得仓促迎敌,至于违反禁令,晚辈并无此意。”

副使打量他年纪小又初入燕州、错以为是个好糊弄的,有心杀杀他威风好方便行事,故意道:“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不惜被州府追杀也要杀你…你合该好好反省自己有什么行事不端,怎么别人都好端端的,偏你有这麻烦?!”

云长清皱眉,林然仰天,怼谁不好,你怼傲天,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你真是对傲天弟弟一无所知…

果然,元景烁掀了掀眼皮。

他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原本还算谦和拱着的手放下、身板也挺了起来,连带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元某不才,行事却皆按道义,从来问心无愧。”

元景烁慢条斯理:“恶人行恶事,何以要我自省?自作虐不可活,所以…他死了。”

副使一愣,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了。

金丹后期的袭击者死了,被少年亲手所杀,而副使自己可也只是金丹后期!

这什么意思?这小子分明是在威胁他!

副使万万没想到元景烁能这么狂,一个刚结丹的小子,竟就敢与他针锋相对?!

副使不敢置信,转而恼羞成怒:“你——”

元景烁面色不变,只慢慢握住了他的刀。

“副使。”

云长清突然开口,似没察觉剑拔弩张,怡然道:“副使可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少年郎。”

副使怒色一滞:“难道…”

“正是。”

云长清笑:“这不是巧了,才刚托副使找,这不就遇见了。”

他对元景烁:“元道友可还记得我?我还欠你一声谢。”

元景烁望向云长清,知道他是为自己解围,神色缓和下来,却道:“大人也帮了我,两边恩义相抵,不欠了。”

确是个爱恨分明的利落性子,云长清失笑,却愈加有好感,徐徐道:“恩可以相抵,义气却当长留。”

元景烁看着他眼中清明的笑意,聪明人之间不需说太多,一个眼神就能分辨敌我善恶。

难得遇到个投脾气的,元景烁心情忽然好起来,他也笑起来,答得断然:“确实,义气可长留。”

副使僵在那里,看云长清和元景烁相谈甚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长清分明是看重这少年,在这警告他呢!

…可恶!偏偏有云家少主在!偏偏这小子还与云家少主有旧缘?!

副使知道自己的计划行不通了,他脸色变了变,眨眼重新换上一张笑脸,笑呵呵说:“原来是云公子旧识,听公子说过小友仁义之举,看来元小友的确是无辜被牵连。”

他往四周望了望,一脸正色:“既然犯人已经伏诛,此事便作罢,我让城卫来清理废墟。”

刚才咄咄逼人的姿态仿佛假象,转瞬就变成不值一提的一桩小事了。

元景烁眉峰一挑、拱拱手,云长清这才露出笑意,向副使微微颔首:“副使明断。”

副使松一口气。

元景烁却望向身后废墟,被殃及池鱼的修士们这才敢陆续从阴影角落里出来,痛呼争吵声不断,他默了默,下意识看向林然,林然直接把储物袋拿出来递给他。

元景烁看着那储物袋,又抬头看她,眼睛明亮亮的。

他接过储物袋,递给副使:“这祸事毕竟是因元某而起,这是我们全部家当,一应伤者,请您替元某代为补偿安置。”

副使一愣,这么多年还真少见这样的请求,面色古怪地接过储物袋,又深深瞧了瞧他,才转身走了。

云长清和元景烁都望着他背影,云长清忽然笑:“华阳乃燕州陪都,与金都一脉相连,这位副使名义无族无属,却算得上半个大氏族慕容家的家臣,看似圆滑无能,实则稳握华阳副手权柄多年,修至金丹后期百年、修为深厚,手腕更是过人。”

云长清望向他:“你刚刚结丹,杀一个结丹后期,乘了三分金雷、三分他自取灭亡,气都没喘匀就挑衅城主副使…我看你并非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辈,潜渊之龙,何苦不能忍一时之气、与他周旋三分?”

“我不是不会忍。”

元景烁却道:“我只是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忍。”

云长清愕然。

“刀有刀骨,刀可染血、可折断、可永远封藏,却决不可被轻贱、为求苟活被染成与污泥同色——哪怕那是暂时的妥协,被染脏过的,那痕迹便永远再擦不干。”

元景烁目光望向天空,望着无垠穹顶星海,忽而咧嘴笑:“我这个人,生来少几分隐忍,我只知道,谁若敢辱我、害我、杀我,我必擦亮刀,挺直骨,与他斗个痛痛快快、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