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鱼心里一跳,连忙解释了清楚龙一他们的来历,听得面色黯然的李隆基是一阵的眉飞色舞。江鱼心中明白,李隆基无端端的少了三个儿子,不管这是不是所谓的魔劫呢,李隆基还是心里不舒服,他又不能去报复已经死掉的武惠妃,只能去报复那替武惠妃下手的人了。江鱼不由得有点头疼,又有点庆幸。看这事情弄得,怎么不过是去北方晃了几个月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情?有好的有坏的,但是更多的是好的坏的乱七八糟的纠缠在一起的,江鱼都搞不清楚这到底到最后是好是坏了。幸好他前几个月没有长安,没有亲自插手这些复杂得让人头疼,诡秘得让人无法揣度的事情。天知道里面有多大的风险呢。
却又看到李隆基往那河水中丢了几个石子下去,溅起了几点涟漪,好似是犹豫了很久,李隆基才说道:“今天这里就朕和你两人,朕问你一件事情,你觉得你大哥说要让寿王做太子,可行否?哥奴和你亲近,想必这事情,你们。。。”
看得出李隆基满脸的犹豫,还有一些极其古怪的味道,让江鱼看不透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支开了他最信任的高力士,就留下了自己一人在身边,还扯了这么多乱七八糟没有贴近一点儿实际的废话,李隆基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唯一一点儿实在的东西,就是要自己去铲除那帮武惠妃计算了三王的人,可是这算什么事情呢?花营出手,保证比自己来得更加方便,毕竟如今花营主管情报啊。江鱼不解的看着李隆基‘咚咚咚咚’的往河里丢了几十个石子儿,苦笑问道:“陛下,您今日叫臣陪您出城踏青,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您就直说了吧!”
李隆基有点尴尬,他摸着胡须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上次那胡女的事情做的不错。唔,凯瑟琳的老板莫罕已经顶缸被抓进了大牢,他的货物都被抄没了收为官有,嗯,嗯,那柄宝刀雷鱼刀,就赐给你随身佩戴吧。”有宝贝入手,江鱼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他的一票心腹属下都还在使用凡兵厮杀呢。他立刻谢过了李隆基。只是,一看到李隆基居然开始扯这些更加漫无边际的话题了,江鱼更是很用力的看着李隆基,显然是不把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搞清楚,江鱼是不会放过李隆基的。
咳嗽了一阵,李隆基干笑了几声,扭头看了看左右,看到高力士乖乖的带着人站在十几丈外伺候呢,李隆基这才压低了声音:“李哥奴想要让寿王做太子。这太子的位子不能空缺啊,否则臣子们都会心有不安的。其实,朕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哥奴他起码也参加了计算太子的事情,太子犯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太多的干系。”
聪明的皇帝,毕竟是开辟了开元盛世的皇帝,江鱼认真的点点头,看着李隆基说道:“陛下英明,可是您既然知道咱大哥参与了这事,却又怎么?”江鱼搞不懂了,李隆基这到底想要干什么说什么?他怎么还在绕圈子?其实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李瑛被赶下台,既然是武惠妃在里面加了一手,就跑不开李林甫的帮忙。李隆基既然知道李林甫算计了太子,却又把他晋升为宰相,就证明他对李林甫计算太子的事情并不在意,那他还提起这些事情做什么?
“你大哥计算太子,就是为了惠妃呀!”李隆基的脸色又转为黯淡,他叹息道:“宫廷之争,历来如此。太子又自身不净,和那些妖人勾结在了一起,原本也不适合做太子了,朕却也不怪谁,只是惠妃下手杀了他们,却是有点过了。可是人死了,朕也不想追问什么。惠妃这么做,就是想要让寿王成为太子,这事情朕一直都清楚,非常的清楚,可怜惠妃的苦心,但是呢。。。”
他看着江鱼,眼里闪动着诡谲的鬼火,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大哥想要扶植寿王成为太子,那,江鱼啊,朕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赏识你,都是如此的信任你,看看你刚进长安起,朕就一路提拔你,其他的大臣都被朕训斥过乃至贬斥过,可是满朝文物,就你一个人青云直上呀。朕对你,可是青睐有加,你到底是对朕更加亲密点,还是对你大哥亲密点?”
好,问到话点子上了,江鱼毅然看着李隆基,满脸肃然的说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江鱼虽然出身市井,更没有读过什么书经,但是却也知道忠君报国的道理。陛下有和吩咐?您是不想让寿王当太子?”江鱼的心花怒放啊,他想起了寿王把自己当走狗奴才呵斥的那几次事情,心中一阵的快意。呵呵呵,不仅仅是我在计算你啊,你老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也不想你做太子啊。
李隆基沉思了一阵,拉着江鱼走出了树林,骑上了马低声下令道:“回宫,去梨园。”他皱着眉头没吭声,脸色有点犹豫有点不好意思,江鱼不断的打量着李隆基的眼色,怎么感觉他在害羞呢?高力士则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江鱼的背影,他心中恼怒,有什么事情是只能和江鱼商量而要避开他高力士的?这对于自诩为李隆基最信任的大太监的高力士,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对江鱼,有了一点儿忌惮。
梨园内,正是钟鼓齐鸣丝竹声声,那梨园的弟子正卖力的排练歌舞,尤其是李隆基亲自谱写的几首乐谱,正在院中几处戏台上被精心的演练。园中花草繁茂,树木葱茏,溪水如碧,彩蝶蜜蜂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园中轻盈起舞,正是春光好时节。
李隆基就带了江鱼,身后远远的跟着高力士以及几个小太监,顺着一条小石子镶嵌的小路蜿蜒行到了院子深处。一处长宽数丈的草地被一片木芙蓉包围,碧绿的草地上盛开着朵朵拇指大小的草花,五颜六色的草地好似一张大席,微风吹过那草、花上下轻点,草地好似水波在轻轻起伏,让人有跃上去躺在上面翻滚的冲动。当然了,更加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的,是草地上十几名盛装女子,正在那里排练一曲歌舞的女子。这些女子一个个娇艳如花、艳光四射,正在公孙氏的教授下活动着自己的腰肢和四肢关节,学习如何让自己的动作更加的轻柔,更加的灵活。
这群舞女之间,有一名身穿云雾般彩衣,那绝美的面庞让四周空间都一阵明亮,全面压过了四周十几名美女所有艳光的女子,正是寿王妃杨玉环。江鱼曾在王府中见过好几次她的歌舞,显然她对歌舞的喜爱乃是出自本能,她来梨园向公孙氏学习一些歌舞的诀窍,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公孙氏是梨园的教头身份,更兼一身极强的武艺,兼有望月宗锻体心法,对于身体组织的理解乃是远超常人的,她自然知道要如何才能作出各种益发美丽的高难度动作。
如今,杨玉环正在公孙氏的帮助下,轻轻的活动着手臂,让手臂好似水波一样轻盈的滑动,雪白的手臂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一片白蒙蒙的肉光,江鱼猛的看到李隆基的眼珠子有点发直。他立刻扭头看向了在那里巧笑娇语的杨玉环,心里寻思道:不会罢?他老人家罗索了这么大半天的功夫,就是叫我帮他这个忙不成?老天在上,这忙怎么帮?要我去半夜灭了寿王满门,将杨玉环抢入宫中不成?
江鱼心头一阵恶寒:“难怪他在犹豫大哥所说的让寿王做太子的事情!感情他看上了寿王妃!这寿王妃若是变成了皇妃,阿呀呀,这太子见了她,岂不是要叫妈?难怪他在犹豫哩!可怜寿王的运数,可怜大哥的计算,呵呵呵,我却是幸运,早早有了李亨这小子这手暗棋。”
公孙氏有点慵懒的帮杨玉环捏了一下手臂上的几个关节,淡淡的说道:“那凯瑟琳被你们传为妖法的手段,不过是一种肌体锻炼的秘法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们只要按照我传授的这内呼吸之法外带不断的锻炼自身的关节,有什么动作是做不到的?”她轻盈的往前一弯腰,单脚独立,另外一只脚已经翘过了肩头,在自己的脑袋前轻轻的晃了晃。
在十几名舞女的惊叹中,公孙氏肃容对杨玉环说道:“王妃娘娘,这肉身的锻炼却是急不得的。我已经帮你打下了好的基础,娘娘只要耐心的锻炼半年,自然一身骨骼酥软如绵,舞姿飘逸会如同仙女。更兼这内呼吸之法可以驱除体内杂质,让王妃容颜焕发,皮肤益发的细白细嫩。”
她直起身来,左手扳着杨玉环的腰肢,让她朝后弯下了腰肢。慢慢的,公孙氏轻声说道:“慢慢的呼气,呼气,对,让你体内的那一缕凉气在腰间游走,慢慢的放松腰肢,对,对。”杨玉环的后脑勺渐渐的都能碰到了自己的脚后跟,一对胸脯惊心动魄的高高耸起,几乎要撑爆了身上的彩衣直接弹跳出来。这等大下腰,让杨玉环的腰肢显得无比的纤细,江鱼清楚的听到了旁边李隆基吞口水的声音。
“陛下?”江鱼叫了李隆基一声。李隆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杨玉环胸口那两团高高的突起,胸衣渐渐的滑下,两片白得刺眼的软肉从那胸衣中透了出来,看得李隆基的眼里白蒙蒙的一片除了那软肉就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了。江鱼翻了个白眼,不顾君臣礼节的拍了一下李隆基的手臂,李隆基猛的一个哆嗦从发呆中惊醒,江鱼继续问道:“陛下,您不会是来让我看公孙大家**宫里舞女的罢?耶耶耶,莫非您看上了公孙大家?啧啧,这个,可不好办啊?”江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唔,油亮漆黑的胡须足足有半尺长,奈何就是太粗硬了,没有一点儿飘逸感。
李隆基拼命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狠狠的锤了江鱼一拳,低声骂道:“胡说八道,朕当然知道公孙大家被你江鱼盯上了,朕会抢你的女人么?只是。。。”李隆基脸色一红,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话。抢臣子的女人他作不出这等事情来,可是抢自己儿子的妻子,这个么,饶是李隆基脸皮厚,饶是附近的人少,他也难以说出那话来啊。
咳嗽了一声,江鱼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和公孙大家乃是泛泛之交,虽然我江鱼对公孙大家的确是有这么点心思,可是您也知道,公孙大家她对人向来不假辞色,臣又作不出那等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来。唉,直到今日,公孙大家和臣,那还清白得好似这片青天一般呀。”江鱼是的确有点伤心,他的确对公孙氏有这么点意思,可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他总不能**自己的同门师妹罢?
“唉!惠妃是朕这一辈子最宠爱的女人。”李隆基有点伤心的说道:“只是这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惠妃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暴病呢?她还死得,死得如此蹊跷。想来太子既然和魔道妖人有勾结,必定是对惠妃下了诅咒,让她。。。唉!这几个月来,朕是借酒消愁呀。那凯瑟琳也被朕逐出宫外,若非是她,后面岂能招惹出这么多事情?甚至太子领兵进宫都以这事为借口,岂不是更让朕伤心么?”
再次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江鱼笑道:“原来如此,陛下是寂寞了么?不如这样,陛下下旨,着天下各道挑选美女进献,岂不是好?”
摇摇头,李隆基深沉的说道:“天下女子虽美虽好,却有谁和惠妃那样贴心?朕见过无数女子,却也只有。。。只有。。。才和惠妃有几分神似。”
见鬼,杨玉环和武惠妃神似?江鱼摇摇头,没看出来。除了两人都是极美极其艳丽的美女,江鱼还真没发现两人有什么神似的地方。但是既然皇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身为臣子的,尤其是身为江鱼这种一心抱住李隆基的大腿以求升官发财的臣子,自然是要表示出一点儿忠心耿耿以及一点儿察言观色的本领。点点头,江鱼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摩拳擦掌的说道:“既然是这样,臣明白啦。”
听到江鱼说明白了,李隆基面上一喜,看着江鱼就等着他说下面的话来。江鱼举起两个海碗大小的拳头,一脸忠君爱国的低声说道:“臣等会就去和大哥说,千万不要让寿王做太子。”李隆基更是一喜,暗淡的脸上渐渐露出几分血色来,好似快要从前面发生的许多是非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江鱼却是愣着脖子,在那里杀气腾腾的说道:“陛下,您就亲自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咱就选一个月黑风高的时辰,冲进寿王府,杀他一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把寿王妃给您抓进宫来!”
‘嘎嘎’,李隆基被一口痰呛在喉咙里,差点没憋过气去。他一张白玉般脸蛋变得一片青黑,跳起来好似玄八龟乱拳打翻凤羽一般,挥动着两只拳头风车一样朝江鱼的脑袋上乱砸。他低声骂道:“良辰吉日?啊?月黑风高?啊?鸡犬不留?啊?血流成河?啊?你,你给朕去死罢!你,你,枉朕如此的信任你,枉朕还以为你是一个精细人,你就给朕出这样的主意,啊?”
抱着头蹲在地上,江鱼满脸怪异的看着李隆基,惊诧道:“那,皇上您的意思是?”
李隆基刚要说话,那边公孙氏却是耳朵极灵敏,她听到这边有皮肉撞击声传来,立刻喝道:“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铿锵’一声,公孙氏双手分握一柄寒光四射的剑器,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心中有鬼的李隆基立刻举起袖子遮住了脸面,朝后面撒腿就跑。江鱼跑得比他还快,‘飕’的一声从李隆基身边带着一阵狂风就刮了过去,气得李隆基在肚子里一阵怒骂。在后面远远跟着的高力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江鱼、李隆基都如此仓皇的跑了出来,立刻挥动着拂尘紧跟着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乱瞥,心中大为诧异谁能赶得李隆基和江鱼这样的强力组合如此狼狈的抱头鼠窜。
一行人跑到了一座小亭子里气喘吁吁的坐下,李隆基挥手赶走了几个小太监,就把高力士留在了身边。李隆基咬着牙齿哼哼道:“将军,这里有事情要你给朕出主意哩。江鱼这家伙,杀人放火是一把好手,正经事情他就没有成算。本来这事有点不好说出口,朕不打算让人知道哩。可是江鱼他不中用,还得将军你帮朕出出主意。”
高力士的脸上露出几丝笑容,他瞥了一眼江鱼,心中的忌惮顿时消散了不少。他躬身道:“陛下何出此言?为您解忧是奴才们应该做的事情。”
李隆基眨巴了一下眼睛,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江鱼的小腿上:“江鱼,给将军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就你们两人,一个是朕最信任的宫廷主管,一个是朕手上最得力的臣子,这事情,在成事前,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哼了几声,李隆基在那石礅上转了个身,背朝江鱼二人,自己面对亭子外小湖对岸那一座正在打闹歌舞的戏台,轻轻的打起了拍子。江鱼无奈,咳嗽了几声,凑到高力士的耳朵边,将事情细细说出。
原本满脸笑容的高力士,一听到江鱼所说的事情,以及江鱼刚刚提出的解决手段,顿时哭笑不得。李隆基的这等心思,高力士却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看上了自己儿子的妃子嘛,完全可以想出完美的手段可以把这事情给圆满解决的。只是江鱼提出的那解决手段,快倒是很快的,方便却也方便,但是带来的后果就是大唐皇朝日后臭名远扬,李隆基也就不用做人了,他江鱼也定然会被天下人视为奸臣之首――帮皇帝杀皇子抢媳妇,这不是大奸臣是什么?――不过,一想到江鱼是如此一个莽夫,高力士心中就无比的放心了。
低头思忖了一阵,高力士摇头道:“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呀。陛下?您可急不得。”这事情唯一为难的地方,就在于寿王的身份,他是李隆基的儿子,李隆基看上了杨玉环,寿王的身份就是阻止李隆基更进一步的最大障碍。若是其他的某位臣子,随便找个借口将他发配三千里,将一干家眷随便找个借口收拾了,随后收入宫中不就成了么?谁会计较这些事情?
摇摇头,高力士抬头道:“还是急不得。”
李隆基面有不快的转过身来,满脸黯然带着点悲凄的他摇头道:“如何急不得?朕屡逢大变,这心中。。。”他一脸的伤痛。武惠妃、太子等人的死,的确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但是江鱼就是不相信这打击居然沉痛到要让李隆基去抢自己儿子的媳妇,江鱼寻思道,除了说李隆基这厮是个大色鬼,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肯放过,还能说什么?不过,谁叫他是皇帝呢?
摇摇头,江鱼手指头在桌面上弹动了几下,低声说道:“陛下,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这个嘛,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好主意。高公公怕是一时半会也难以想出好主意罢?只是,臣捕风营有一名长史叫做刑天倻的,曾经是太子东宫的行军主薄,那计策是极高明的。”江鱼差点就说计算太子的事情都是刑天倻连同武惠妃他们一手安排的,他拈了下胡须,沉声道:“故而,臣以为,向他询问个主意,应该是不错的。”
李隆基狐疑的看了江鱼一眼,皱眉道:“他能成?”
“绝对能成!”江鱼打着包票。如果刑天倻没办法,他不是还能找李林甫商议么?不管怎样,反正这杨玉环一定能把她送到李隆基床上去,这事情就算是成了,自己这份功劳就到手了。眯着眼睛看了江鱼一阵,李隆基仰天看了看春光明丽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百花灿烂一片生机勃勃的梨园,他挥挥手,示意江鱼赶紧离开。江鱼会意,朝李隆基行了个礼,大步出了兴庆宫。
宫门外,江鱼看了看正在宫门口拿那两尊鎏金的铁狮子上下抛着当好玩的八兄弟,吩咐道:“你们陪着龙一他们去吃饭喝酒,不要让他们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是。唔,小蛇啊,你去叫刑天倻,叫他去我大哥府上和我商量点事情。唔,你给他带一句话,就说,有个老头看上了自己儿子的媳妇,想要很顺当的把自己的媳妇弄到自己身边,这事情要怎么办。你给他说,在他进我大哥家门前,要给我想出主意来。”
龙赤火被江鱼说的那话弄得张开嘴好似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张的半天没吭声。江鱼摇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事的憔悴,策骑刚要走,突然又回头叮嘱道:“回去捕风营,先给白霞子说一声,这几天她可千万不要到外面胡乱抛头露面的。被别人谁看上了她咱们都不怕,谁敢招惹她咱们捕风营就操刀子上。可是若是被某人看上了,那可是我们捕风营都没办法的事情。那人死了老婆,正急着找女人的,可马虎不得。”龙赤火擦了一下额头上冷汗,连连点头应了。
月堂,江鱼端坐在李林甫对面,手拈白子的李林甫对着棋盘上那纵横交错的两条黑白大龙沉思了良久,慢慢的落下了一子,又拈起黑子思忖了好一阵子,随手将那黑子丢在棋篓子里,端起茶杯一边轻轻的吹着水面上的茶沫子,一边说道:“小鱼啊,你回来就果然不同了,有你带领捕风营坐镇,那些原本敢对大哥吹鼻子瞪眼的大臣,如今都变得一个比一个乖巧了。呵呵,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么?”
江鱼看着李林甫经一口茶喝到嘴里正要下咽的时候,缓缓的说道:“皇上找我。”李林甫抬了一下眼睛,那口茶水含在了嘴里,点点头‘哼’了一声。江鱼舔舔嘴唇,低声说道:“皇上看上了寿王的王妃。叫我想办法把寿王妃弄进宫里去。”
‘噗哧’一声,李林甫一口茶水全喷到了江鱼的脸上,李林甫气极败坏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跳起来蹦跳着骂道:“他妈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管他喜欢上了谁?可是喜欢上了寿王妃!妈的,妈的,寿王不能做太子了?那岂不是又要选一个听话的王爷?”李林甫暴跳如雷的手舞足蹈了一阵,突然停下来叫道:“小鱼,去,帮大哥把那杨玉环一剑杀了。”
摇摇头,江鱼看着李林甫悠然问道:“杀了杨玉环,又能怎样?皇上喜欢上了她,自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让寿王做太子了。杀了杨玉环,就能解决事情么?”江鱼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大哥,没这么简单啊!皇上今天说了一些话,好像他连我这几天找人去诏狱喝茶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花营的力量不容小觑,在长安城,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皇上啊。”
嘟起了嘴巴,李林甫三角眼飞快的转悠了几圈,低声骂道:“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好容易把太子折腾了下来,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
正说话间,外面李府管家远远的站在月堂门外叫道:“老爷,捕风营长史刑天倻求见。”
不等李林甫开口,江鱼叫道:“天倻来了啊?进来,进来,你想到主意了没有?呃,快进来,我大哥还在这里发愁哩。诶,大哥,有什么好愁的?我手上有个听话的人哩,总比寿王那对着我挥来喝去的王爷来得好。”江鱼招呼刑天倻进了月堂坐下,自己过去关上了月堂的大门,在四周布下了禁制严防有外人偷听他们的谈话,江鱼将自己和李亨的关系讲述了出来。
听完江鱼所说的自己和李亨的关系,李林甫皱眉道:“忠王么?大哥我也知道他,只是他。。。唔,寿王这边。”李林甫有点犹豫的看着江鱼,摇头道:“小鱼啊,扶那寿王做太子,是大哥报答惠妃娘娘对大哥我的恩情哩。大哥也知道你和寿王不对路,寿王有些做法也让你很是恼火,但是呢,惠妃娘娘的恩惠放在那里的,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