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利走进马厩,马夫身穿当地农民常见的粗布上衣和吊带裤站在墙边,将铡刀靠在墙根,用手上的磨刀棒反覆刮磨刀刃,发出钢铁磨擦的刺耳声响。
「那把刀有什么好磨的?」他说。
「有用。」马夫转头望向门外。
草场上堆了好几个乾草垛和木栅,卡拉汉夫妇坐在一旁,看着学生骑着马跃过栅栏和草垛。
「那些草垛和木栅是你放的?」维洛利右手撮了撮下巴,眩目的阳光打外面射进马厩,他忍不住用手掌轻轻抹过已经开始冒汗的颈项和喉头。
「障碍赛。」马夫点点头。
「马匹跳来跳去的障碍赛?在这里?」维洛利揉了揉太阳穴。
马夫视线落在远方树木枪尖般的树梢,彷彿心思随着落在远方。
「秋天。」马夫微微頷首,手掌张开,指尖指向背负着学生,准备跃过木栅的马匹。
学生双腿一夹,深棕色肌肉结实的马身越过木栅,四蹄轻轻落在草皮上,门外响起一阵鼓掌和欢呼。
「我很想留下来,但是怕时间不够。」维洛利摸摸头顶。
「难说。」马夫手背揩了揩前额。
「真的像您讲的就好了。」修士瞄了斜靠在地上的铡刀一眼,「谢谢。」
「再见。」马夫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手中的磨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