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没关系,有老程总呢。
程铭礼勉强拉出点理智,给他爸请了个假,又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将属于他的工作,移送到十楼。
老程总五十出头,还能勤勤恳恳再干十年。
解鸣谦拂去那无用的伤感,持着单反,去拍那望江阁。
解鸣谦没有学过摄影,什么光影、构图他不懂,完全凭直觉拍,拍完后看下照片,觉得还挺有意境。
等回去,就将这照片发给程铭礼。
他正准备寻下一处景色,手机震动一下,他摸出手机,瞧见程铭礼回信。
等我。
嗯?
程铭礼这是要过来?
他给程铭礼打了个语音通话。
“喂,鸣谦。”程铭礼声音飞扬,听得出很高兴。
随着他昂扬声音一道传过来的,还有周围车子的喇叭声。
解鸣谦挑眉,“你这就出来了?你不工作了?翘班了?”
“我请假了。”程铭礼声音含着甜。
怕解鸣谦觉得自己不负责任不务正业,他补充了下,“我自工作后,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没休过假,我这是在休假。”
解鸣谦将话咽下去,含笑道:“那你快来。”
私心里,他也想程铭礼过来,这大好的秋光,一人观赏太过孤单。
“好咧。”
挂了电话,解鸣谦就在入口附近走动,一边等程铭礼,一边拍自己认为漂亮的景色,比如河边如云木棉,金光跃动的江面,头顶蓝得没有一点杂质的天,或者矗立在风景树里的怪石,拍一切他认为美的事物。
拍着拍着,他若有所觉,扭头往入口处瞧出,只见程铭礼从入口处奔来,还未落叶的绿色枝丫瑟瑟,他那双黑曜石似的瞳仁,格外明亮。
解鸣谦没发现,自己下意识扬起嘴角,脸部表情自然而然定格成微笑,他朝程铭礼招手,“铭礼。”
程铭礼跑到解鸣谦身边,张开手想抱,又顾念着两人还未正式在一起,又收了回去。
他无处安放的手抓握两下,背到身后。
解鸣谦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程铭礼,“擦擦汗。”
成铭记接过,擦额心汗液时,仿若感觉到纸巾上沾染着解鸣谦的体温香味,不由得傻笑了下。
解鸣谦跟着笑,转身往前走,“你是南城本地人,给我介绍介绍下,这河滨公园?”
“好。”程铭礼开口,“河滨公园分四个区域,这边是东区,那边是西区,对面的南区和北区,东区这边,主打人文怀古,说这这这,以前谁谁谁曾到此一游,谁谁谁在这赋诗一首。”
说起这个,程铭礼禁不住吐槽,“咱们南城在古代称作蛮荒之地蛮夷之地,官员贬谪,都往这边贬,到此一游的古人,可不就是多?”
解鸣谦听程铭礼说得有趣,也笑道:“我们安城,也有很多某某到此一游的古迹,还建了什么司马楼太白楼,人家当初去的地方海了去了,莫怪全国各地都有怀古楼。”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随意走,隔着树和短丛,是行走的绿道,绿道上,不少新人趁着秋日太阳舒服,出来竞走,或者骑自行车,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因为不是周末,人不算多,显得这处很是安静。
但这份安静,于两人来说正正好,无人打扰,尽享二人世界。
边说边聊,不知不觉两人走得有些偏,来到一处水榭。
水榭位于水中间,走道被丛丛矗立的芦苇掩映,芦苇一片昏黄,袅袅婷婷,似那麦浪,自有一翻意境。
风吹过,在一片黄色浪海中,雪白色的芦花如蚌吐珠,摇曳生姿。
芦花之后,是仿古的暗红色水榭,水榭后边是辽阔的江面,以及跃动的光波,这一幕极美,解鸣谦摸出单反,先拍了一张,又让程铭礼站到芦苇边,给他也拍一张。
程铭礼站了过去,右手抓着西装领口一角,左手插进裤兜,微微侧身,头往下偏,露出自己曲线流畅的侧脸,一腿站直,另一腿微微曲起,见棱见角。
见解鸣谦就这么站着拍,他忙道:“后退后退,蹲下来拍。”
他插入裤兜的左手成片,从额心斜斜往下,与地面形成一个锐角角度,“从这个角度拍,不拍天空,五比五,将天空也拍进去,上下比例五比五,左右比例二比三。”
“要是有枯枝小碎石头,将枯枝或者小碎石头拍进去,拉下前后延伸感。”
解鸣谦:“……”
他听话的点头,后退,蹲身,发现瞧不见芦苇后边的粼粼金波,眼前这芦苇照片,好似一下子少了许多意境,他咔嚓一下,给程铭礼拍了一张。
“我看看我看看。”程铭礼跑了过来,凑到解鸣谦身边看照片。
看完后,程铭礼:emmmm.jpg,小狗子剔牙。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鸣谦没将他拍成真人上下比例五五分。
他接过单反,对解鸣谦道:“你站过去,我给你拍照。”
解鸣谦迟疑,“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