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珝瞧了瞧,“都撞红了。”
指尖轻抚上去,云烟还没懂是什么意思,只是道:“谁的唇都是红的呀。”
跟撞有什么关系?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燕珝被撞破了皮的下颌,全然未曾注意到男人慢慢暗下来的目光。
唇瓣被揉了揉,在她始料未及的时候,被人轻柔地含住。
像是吮.吸,又像是安抚,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带着强硬的吻,这个吻温柔又眷恋,一点点舔|舐着。从唇角到唇瓣,又慢慢深|入,引得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云烟起初还想着要反抗一下,可被亲得全然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了,手软乎乎地搭在男人的肩头,倒像是在主动献吻。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羞赧,紧紧抿上唇不让男人进来,手上也有了力气半推开。
稍一分离,云烟看着眼前之人稍暗的眸色,与薄唇上带着的点点水光,倒像是……她轻薄了他一般。
“陛下……”
云烟嗓音有些软,听得燕珝都松了松手,正值此刻,云烟赶紧将手从他的身前收回,道:“时辰不早了,可以用晚膳了吗?”
燕珝瞧她一副急于撇开此事的模样,眼中浮起些笑意:“那便用膳罢。”
“用了膳……今晚便歇在此处好了。”
燕珝说完,看着云烟忍不住亮起的眼眸,摇头一笑,转身进了里间。
用了膳,云烟坐在园内,看着渐沉的天色同茯苓一起吃茶。
别苑她也熟悉,从前和季长川来过一回,各处场地自己也知晓,跟着转了转,又在燕珝的默许之下同茯苓几人一道外出逛了逛。
她有分寸,赶在月光洒在身上之前回了别苑。
燕珝晚间应当是也忙了会儿,处理着政务。云烟在门口,瞧见几个搬着书册的太监和侍卫离开之后,才推门进屋。
她饭后散了步,心情不错,一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有些睡不着。
燕珝洗漱完,躺上榻,挨在她身旁,瞧着她的眸子,忍俊不禁道:“就这样开心?”
“自然开心,这里的气味都比宫里好闻,”云烟晃晃脑袋,“宫里哪有这里大。”
“这可不对,”作为自小在宫中长大的燕珝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家,“宫中比这里可大多了,只不过许多地方你没去而已。”
云烟转过头,对他的反驳很是不满。
在她嗔怪的目光中,燕珝连声道:“好好好,是这里更好,我大秦的皇宫半点都比不上梅山,可好?”
“哼,”云烟闷哼一声,“本来就是,怎么好像还在安慰我一样。”
燕珝轻笑,“你若喜欢,日后常带你出去玩便是。”
“真的?”
云烟转过身子,面对着他,“陛下认真的?”
“又不难。”
燕珝一笑。
“朕将你留在身边,只是想你陪着朕,同朕一同看这天下。这是朕的私心,”燕珝比往日坦诚许多,或许是知道这样说话她会更加开心,坦然道:“朕用自己的私心将你留在身边,但也不想你真就一辈子便待在宫中了。你在宫中不开心,对吗?”
云烟迟疑一瞬,点点头。
眸光盈盈瞧着燕珝,只听燕珝道:“朕想过,等过阵子热起来了,便去山庄上避暑,或者……你若是不嫌折腾,南巡也成。”
“真的吗?”
云烟几乎要坐起身来,燕珝赶紧按住,冷声道:“你好好睡觉,否则一切免谈。”
压抑住自己的心跳,云烟扯了扯燕珝的手,“真的吗?莫不是这会儿哄妾开心的罢?”
“哄你做甚,朕就算不哄你开心,也能将你留住。”
燕珝瞧着她这副笑得不值钱的模样,摇头忍不住捏住了她的鼻尖。
云烟也没反抗,心情不错就顺着他,直到憋不住气了才瓮声瓮气道:“陛下要憋死妾吗?”
“笨,”燕珝下了评价,“不会张口呼吸吗?”
云烟本来想应下,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捂着唇警惕地看向他,将自己大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
“……不会。”
云烟别过脑袋,一看就是害羞了。
长臂将她一捞,捞进怀中。
“不会就学,以后就会了。”
察觉到女子在怀中的紧绷,燕珝叹气,“睡吧。”
云烟羞完了,也放松了下来,今日又是赶路又是赏花,还爬了山走了不少路,这会儿也真累着了。躺在男人坚实的怀中,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燕珝闭上眼小憩,可不知是否今日忙碌,周身又浮现起了那等熟悉的感觉。
他睡着了,燕珝忽地意识到。
不能睡——燕珝皱起眉头,在梦境中挣扎。
为了不让云烟看到梦境中的从前,他已经许久未曾同她一道入眠,大多数时候闭眼小憩,或是等着白日处理政务的间隙偶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