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需她真的抱上去,仅凭这一动作,对于江陵来说,已是夹杂着巨大惊喜的默许。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带着微微的颤动,逐渐收紧手臂。
灵力的侵袭让他的体温有些烫人。
谢扶玉轻轻挪了挪身子,却发现他死死地抱着她,像一只沙漠中渴求绿洲的小兽。
“江……”
她试图轻唤他的名字,却在刚道出第一个字时,陡然落入了他的双眸。
这双眸子全然不同于从前的清澈,如今显得妖冶又诱人,她似乎不自觉地被吸进去,再难移开目光。
他在她的面前,一贯是乖顺懂事的,似乎从未这般带有侵略性地对她做过什么,久而久之,她似乎浑然忘了,他是山野林间的一只猛兽,本就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与领地意识。
而如今,他紧紧拥着她,和从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倒像是捕猎者与猎物之间的亲密相拥。
她可不大喜欢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她像是他的从属。
她移开目光,微微挣扎了一下,试图表示不满。
江陵垂下眼眸,难得无视了她的抗拒,将脑袋放在她的颈侧,嗅了嗅从她颈窝中传出独属于她的体香。
这味道让他安心,让他有些飘然。
虽然知道他是一只小狐狸,在这样的时刻表露本性,是件极为正常之事,可她的心跳还是忍不住乱了几拍。
“狐狸,差不多得了啊。”
她强装镇定提醒道。
狐狸置若罔闻,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肩上。
只听“嘶啦”一声裂帛之音,她的肩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去推仍缠在她身上的狐狸,可却被他一手箍住了手腕,一手按在了颈侧,将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前。
“你,你做什么?”她惊道。
“阿姐受伤了,我要为阿姐治伤。”
他的声音褪去了先前的哑,有些轻,有些沉,像是在轻喃,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江陵的视线一瞬不移地追随着她轻颤的肩,喉结不经意地滚了一下,而后用舌尖轻轻挑起一滴还未干涸的血珠。
濡湿的触感登时令谢扶玉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了上来,带走了她的全部理性。
下一刻,她便被这道灼热往后一带,原先在颈侧的那只手垫在了脑后,整个人陷进了满是林间果木香气的床榻里。
一连串的动作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在如此隐秘的角落,任何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没忍住疼痛,轻哼了一声。
狐狸的耳朵微微颤动着,银白的发落了她满身,他撑着自己笼在她身上,气息有些乱。
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舐,趁间隙之时,又侧首附在她耳旁,呼出的气息带出羽毛般的话语。
“阿姐,一会儿就不痛了。”
狐狸轻柔地将她肩头的血迹一点一点吞噬下去。
可伤口被他的舌尖舔过,疼痛与轻痒,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竟同时在心间冒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享受这样。
这样不好。
谢扶玉紧闭着双眼,逼自己不要去看他,强迫她转移注意力,去想一些旁的东西,才能无视掉心脏在自己耳旁的轰鸣。
她在心中默念剑法,默念道业,好不容易清心寡欲了些,却忽地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她猛地睁开眼睛,垂眸便瞧见肩上没受伤的地方印了几颗小小牙印。
而江陵正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来,殷殷切切地望着她,俨然一副他没错的神情。
“你怎么咬人啊,你是小狗吗?”
她蹙眉问道。
“有别人。”
他凝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嘴角一撇,似乎有些委屈。
她望着他唇角不经意蹭到的血痕,咽了口口水。
她回想了一下。
“是魑魅。”
“我不喜欢阿姐的身上有旁人的气味。”
“……她是女孩子。”
她自己都没曾察觉,她在替自己解释。
他没理会,只又在留下齿印的地方轻轻舔舐了几下,然后餍足地抬起头来,冲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