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秀犹豫一会儿。
“想不起来?”秦晏看着她,“还是另有隐情?”
“发生火灾的时候,他还在医院。”蔡文秀道。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办理任何出院手续,是吗。”秦晏问。
蔡文秀点点头:“我是他的管床护士,他的情况我很清楚,他的各项机能根本就没有达到医院规定的出院标准,甚至还有暴力倾向,如果不用束缚带把他手脚扣在床上,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病房的,我拦过几次,被他打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秦晏换了个问题,“你是他的管床护士,他对你的猥亵也发生在你白天工作的期间,所以事后你为什么不提出换班?”
“医院不让,”蔡文秀说,“我提过,那些领导嫌我事多。”
秦晏颔首:“明白了。”
“十年前的火灾你还有印象吗?”顾城适时插话道。
蔡文秀顿了顿,回答:“我是当时侥幸逃出来的幸存者之一。”
顾城两手平放在桌上,姿势看上去有些轻松,但不失压迫感:“来新院找你之前,我们也去福利医院的旧址看了看,三楼的安全门有很多道,在当时算是整个医院里最难进出的门,进出的时候必须由两个人在场,一个人拿钥匙开锁,一个人去按密码,只有这样才能把门打开。”
“对。”蔡文秀点头,丝毫不见慌乱。
“那你知道十年前那场火灾的起火点在哪儿吗。”
蔡文秀摇摇头,嘴唇下意识绷住,嘴角的法令纹慢慢变深:“我不知道。”
秦晏看着她:“真的不知道?”
“那场火灾只是个意外。”蔡文秀说。
顾城微微沉下心,与秦晏交换一个眼神。
有逻辑漏洞。
秦晏:“你这么笃定是意外?就连当时的报道上都说这起火灾是人为原因造成的,你的说法怎么跟大众的说法不太一样?”
蔡文秀下意识沉默片刻。
她抠着手指头上的倒刺,也不说话,像是机械一般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她紧张了,或者说,她不太想把事情透露给警方。
秦晏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蔡文秀。”
“......”蔡文秀微微抬起头,双手不再纠缠到一起,“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