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燃耳朵烫了下,呼吸细细的,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大早沈伽霖打不通你的号码,就打到我这儿,”周砚浔说,“问我有没有见到你,我才知道你来了深市。”
唇上被咬过的触感还在,书燃抿了抿,小声说:“我也想你。这几天,无论做什么,我都能想到你,想你是不是还生气,想跟你道歉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周砚浔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些。
“不用道歉,”他抱紧她,声音压在喉咙里,有些含混,低低地说,“在我这儿,你永远都不需要道歉。”
他给的包容,太多也太好,书燃眼圈有些热,她想起什么,“出院了,你住哪里呀?”
“在酒店开了间套房。”他说。
书燃睫毛颤了下,看着两人紧贴在一处的影子,小声说:“可以带我去吗?”
周砚浔一顿。
书燃咬着唇,手指握着他的衣摆,仰头看他,水盈盈的眸光——
“想去你住的地方,想让你再亲我。”
离开医院去酒店的路上,刻意避着什么似的,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酒店,进电梯,里面不止他们两个人,周砚浔一手提着书燃的行李箱,一手抱着她,将她往怀里揽了揽,紧紧护着。
有个女孩子靠在扶手那儿玩手机,先看到周砚浔的动作,又看到他的脸,眉梢抬了下。
透过电梯内的镜面墙,书燃的视线刚好和女孩子的撞上。
她有些羞,目光闪烁着,拽了拽周砚浔的衣袖。
周砚浔低下来,朝她靠近,“怎么了?”
“有人在看你,”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她再多看几眼,我就要吃醋了。”
周砚浔眼睛里有笑意滑过,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出了电梯走进房间,行李箱都来不及放好,书燃重新被周砚浔扣进怀里,他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再度吻她。
房间的楼层高,从落地窗望出去,能俯瞰整个城市的中轴线,风景盛大。
书燃却无暇顾及那些,她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落在地毯上,周砚浔指腹滚烫,移开她毛衣的下摆,碰到她的腰。
腰身被他握住,她整个人离他更近,胸前的毛衣布料蹭到他衬衫的纽扣。
硬的、软的,滚烫的,她明明喘得厉害,却总觉得不能呼吸,仿佛置身高原。
暖气打得足,日光透过玻璃窗暖融融地落进来,明媚如春日。
他们在春天做着灼热如夏天的事。
脱掉外套,书燃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她站不稳似的后退,脊背抵到墙壁,退无可退。周砚浔贴过来,在她身前,手臂似牢笼,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不许她逃。
她被吻得太厉害,脑袋仰微微扬起,露出修长细白的脖颈,周砚浔移过去,或吻或咬,在上头留下殷红的印记。
她许他这样做,也只许他一个人这样做。
周砚浔额头浮着汗,情绪累积,力道控制得不好,有一处弄得格外重。
书燃发出细小的呜咽声,眸子被水汽盖住,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周砚浔的定力在这样的眼神面前,几乎不堪一击。他吞咽了下,喉结颤动,手指不受控制地移过去,揉着书燃脖颈上的印子,他弄出来的印子。
“疼吗?”他问。
书燃反应有些慢,缓缓摇头。
过了会儿,她想起什么,“喜欢你亲我,咬我也行,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
周砚浔垂眸看她,指腹从脖颈移到她唇上,轻轻蹭着。
书燃睫毛颤了颤,与他对视着,小声说:“我不该说你刻薄,你是最好最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刻薄过,那样说你,是我不对。”
她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样握住,又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哄你,感觉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对。”
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只能扬起洁白而精致的脸,看着他,认真又温柔地说:“别生气。”
玄关这里,光线有些暗,周砚浔神色是模糊的。他托住书燃的背,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掌心护在她后脑那儿,将这个拥抱变得更紧,也更亲密。
好像永远不会分开。
“不生气,”他说,“你肯主动来找我,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他叫她的名字,语气低沉而轻柔,“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吵架那天,从书燃居住的酒店离开后,周砚浔接到梁陆东的电话,让他赶去深市,见几个人。证监会要换届了,变动不小,他们涉及一些私人股权投资的生意,须得早做准备。
周砚浔仓促登机,在巨大的轰鸣声里,看着陆地和城市逐渐远去,他突然觉得焦躁,情绪按耐不住,想留下来,想对她说我们不要吵架。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这座城市如此留恋,只因有一个人,她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