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琮还在太室大殿外面的空场跪着,公子文治正在一面陪着,看到那兄弟二人走远,不由的气愤道:“真真儿是岂有此理!一个赵地归来的质子,也能在咱们老楚人面前如此嚣张了?关键老太太竟为了维护他,让咱们在这里罚跪?!”
“治儿,”公子琮道:“慎言。”
“哥!”公子文治不服气的道:“你便是太不争了!甚么俘虏十万魏兵啊,若是哥你出马,别说是十万,四十万魏兵你都能给俘虏回来,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质子呢?还有那个成蟜,一个小娃子,倒是猖狂的紧!”
公子琮淡淡的道:“治儿,你还没看出来么?”
“甚么?”公子文治奇怪。
公子琮道:“长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哥?”公子文治道:“你竟还夸他?那个野种!”
公子琮蹙眉:“你该好好儿的管一管你的嘴巴,不要甚么事情都没有把门。这个长公子并非一般的人物儿,他年纪轻轻,头一次外出公干,便有这样的天大功绩,手段必然软不得,你不要得罪了他。”
“切……”公子文治不屑:“他一个野人公子,那又怎样?若是没有咱们老楚人的势力,他便是做一辈子公子,也成不了秦王!”
“住口!”公子琮道:“你还说?这般口无遮拦,明日的朝饭便免了,我看你还有力气。”
公子文治咬着后槽牙,虽不敢回嘴,但是心里头不服气的厉害。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蒙蒙亮,成蟜还在睡梦之中,周围都是大肘子,肥嫩嫩、软乎乎、油光光的大肘子,成蟜刚要去咬大肘子。
“蟜儿……”
“蟜儿,起身了……”
“该去学宫了。”
嗷呜!成蟜一口咬下去……
“嘶……”
好似是有人在闷哼,浅浅的,听不真切。
成蟜迷茫的睁开眼目,定眼一看,甚么大肘子,自己趴在嬴政怀里,竟然结结实实咬了一口嬴政那“伟大”的胸肌……
成蟜:“……”罪过……
嬴政见成蟜醒了,道:“蟜儿快更衣,一会子去学宫迟了。”
成蟜还未睡醒,几乎是闭着眼睛,让便宜哥哥给他穿衣裳,穿好之后又被便宜哥哥抱上了辎车。
“拜见长公子,拜见幼公子。”
辎车上有人,恭恭敬敬的作礼,那说话的嗓音宛若秋水,宛若春风,潺潺而动听,习习而沁人心脾。
“漂亮大哥哥!”成蟜惊讶的盯着公孙长济。
公孙长济微笑道:“幼公子。”
“漂亮哥哥,”成蟜奇怪:“你怎么在这里?要与蟜蟜去学宫嘛?”
嬴政道:“为兄见你与公孙相处的不错,便请公孙一同前往学宫。公孙才思敏捷,许多建树另辟蹊径,十足适合在学宫中讲学,为兄打算引荐公孙为讲师,蟜儿,你觉得如何?”
“好吖!”成蟜拍着小肉手:“那太好啦!”
成蟜的伴读是李斯,讲师是蒙武与公孙长济,一下子便可以抱三条大腿,如此这般一想,上学也不无聊了。
嬴政挑眉:“为兄知晓蟜儿会欢心,怎么,蟜儿竟如此欢心?”
成蟜咳嗽一声:“蟜蟜才不欢心呢!哥哥要去政事堂公干,不能与蟜蟜一起习学,蟜蟜不欢心!”
说话间便到了学宫,嬴政先送成蟜去了学堂,将他安顿下来,嘱咐李斯好生跟随,不要叫成蟜磕了碰了。
之后便带着公孙长济前去引荐。
“公子!公子您慢一些!别磕到了!”
公子文治一大早来到学宫,招手道:“饿死了饿死了!哥也真是的,说不给朝饭便不给朝饭,你快去学宫的饭堂看看,有没有可以食的!”
“是是,公子,小人这就去!”
伏侍公子文治的寺人离开,公子文治一个人等着,正巧看到嬴政与公孙长济从不远处经过。
公子文治眯了眯眼目,若是没有看错,那跟在嬴政身边儿的,正是传闻中魏王的嬖宠公孙长济。
今日一见,样貌果然惊为天人,令见惯了美人儿的公子文治啧啧惊叹。
“公子?”寺人带着朝食回来,见到公子文治发呆,道:“公子,您在看甚么?”
公子文治喃喃自语的道:“看来这个公子政,也不是甚么好鸟,说是招揽,我看他就是看上了公孙长济的颜色罢!”
公子文治眼眸一转,心想着,我制不了嬴政与成蟜那个小崽子,何不用他们身边的人开刀呢?
嬴政引荐罢了公孙长济,叫公孙长济留在学宫,道:“公孙从今日开始,便安心在学宫讲学,也能帮予照顾照顾蟜儿。”
公孙长济微笑道:“请长公子放心,长济一定尽心竭力,再者……幼公子聪敏伶俐,年纪虽幼,但为人处世十足有分寸,不会惹麻烦的。”
“但愿如此。”嬴政拱手道:“那予便先回政事堂了。”
“恭送长公子。”
成蟜百无聊赖的趴在案几上,等着讲师前来讲学,打了一个打哈欠,明明昨日才归来,今日便要上学,古代的公子们还真是辛苦。
“公子,讲师来了。”李斯低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