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过来的?跟文工团一起下乡的?”
粗哑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偷了一回香,裴延城此时餍足极了,托在白夏后背的大掌好心情地轻轻拍动,抱着她往隧道的出口走。
“你消息倒是灵通,在山里都知道村里来了文工团。”
白夏哼哼出声,三言两语说了怎么跟上山,绝口不提她刚刚一脚踩空的事情。想她还是修炼过几百年的山间精魄,说出来多丢人啊,会影响她在金大腿心里高大的形象的。
见她说得笼统,裴延城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受了不少苦。更何况他都摸到了白夏手心绑着的布条,指定受了伤。
思及此,脚下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一心想着出去看看她的伤势。
“先前孔长墨还诅咒你因公殉职呢。”
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白夏不满地告状,还好她不信他的鬼话。
“哦?孔长墨已经回军区了?”
见裴延城似是完全不知道孔长墨的事情,白夏有些意外。
“对,已经一周多了,是从省医院转过来的,手腕被刀砍伤了,虽然经过了治疗,但是好像不能拿手术刀了,你们没有在一起行动?”
孔长墨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医学高材生,虽然在军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做研究,但他本职工作还是临床外科,是要拿手术刀的。特别是这年头人才稀缺,能进手术室的医生都属于重要资源。
如今不能再拿手术刀,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军区都非常可惜。
对于孔长墨的遭遇,裴延城也很意外,眉头紧锁:
“我们在三周前就分开了,初到小旺村没多久,几十公里开外的下游也发现了一个铁桶,他带了一队人去取样,我则留守在小旺村。”
裴延城没说的是,当时小旺村周围已经藏满了敌特分子,再加上地势原因极其容易被围堵,他原本支开孔长墨是为了护他周全,没想到却还是没逃掉。
“原来如此,我刚刚在村里瞧见的那几个行踪诡异的可疑人,就是你们的任务目标?是不是他们跟徐昌平里应外合,想要置你们于死地?”
“徐昌平?你是指幕后人是徐志和?”
“对!”
徐志和就是徐昌平的叔叔,也就是他收买的周沐瑶监视她。
见她竟知道徐家叔侄俩,裴延城看向白夏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意外,眉眼藏着笑意,看来他还是小瞧了他的小媳妇,在军区不动声色竟然知道了不少事情。
“徐志和也不过是围绕在大鱼四周的小鱼苗,现在已经被军方监控,正在用这条小鱼做饵,钓出身后的大鱼。线已经放的够长了,估计要不了多时就能收杆。”
只是徐志和手上还有一份地图没拿到,那份地图上标记了整个北方地区,装有各类毒害污染铁桶的位置,以防他狗急跳墙毁了这份地图,上全之策是先将其找到。
裴延城说得成竹在胸,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听得白夏表情越来越不对味。
小手拍拍他的肩头。
“等等,你们不是跟军区失联了嘛?你怎么知道军方的动作?”
裴延城也愣了,垂眼奇怪地看向白夏:
“难道不是因为赵师长跟你说我还在小旺村,你才跟着文工团过来的?”
“当然不是,这段时间我都没见过赵师长,我来小旺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那怎么连方自君都不知道你在......”
话说到一半白夏也反应了过来,既然军区都查出了奸细,那么有关这次任务的消息,肯定封锁得更加严密,估计也只有裴延城的直系领导赵师长知情。
裴延城抱着白夏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瞧见亮光,冷白的月色朦朦胧胧。白夏先前看到的其实是裴延城身上露出来的金光,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小腹抽痛。
不满地从他身上挣扎着要下来,却被裴延城不满地轻拍了下小屁股。
“别乱动。”
入口的地方有不少嶙峋的石块,乱动会磕着脑袋。
“团长?是有什么情况吗?”
前两日排查完隧道,很快就会回来的裴团长,今个却整整超时了半个多小时,李强觉得有异,正要上前查看,就听到洞口处传来他们团长的声音。咧开嘴飞快往前迎了两步,却被眼前的情况弄傻了眼。
团长明明是一个人进的隧道,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一个,还是个大姑娘!
正被他们团长紧紧地箍在怀里,那手还托着人家屁股!再看这位女同志挣扎的模样,他就是再怎么向着团长,这一幕怎么瞧都是他们团长在耍流氓!
“团长!你这样对得起嫂子嘛!”
中气十足的青年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气愤与失望。
正跟裴延城的胳膊较劲的白夏,被他义愤填膺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的回头:
“你在叫我?”
那张漂亮的小脸,可不就是他们裴团长新娶的小媳妇!
李强:......
打扰了,我这就走。
出了隧道,白夏原以为裴延城跟他们在紫从山初遇时一样,带着兵隐蔽在山林中,却没想到眼前繁密的植被后竟然藏着一个石屋。
石屋一大半都嵌在山体里,露出地面的只有半米高,沿着屋顶的四周墙面,还被凿出了十公分高的长条形小窗,估计是为了方便查看外面的情况。顶部墙面皆被树枝叶茂掩盖,即使路过看到,也只以为是一簇矮小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