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下乡演出了,邵曾远急得头都要秃了。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相关经验,这段路邵同志你恐怕白跟了。”
邵曾远抬手挠了两下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嗐,您这说的什么话,是我将您领进去找的周沐瑶,我再把您送出来不是应该的嘛!”
称呼都改成您了。
“邵同志还真是热心肠,对了,可以找你问个人嘛?”
白夏眼神闪了闪,装作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热心肠’三个字夸的邵曾远心里直发虚,尴尬地摸摸鼻梁,见她有话问,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
“您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徐昌平的叔叔是谁吗?”
打听到想要的名字,白夏也不作停留,直接往家走。
这个点方自君肯定已经去了团里,裴延城那边通讯中断,了无音讯,急这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什么。等方自君晚上回家后,打算再去找他说周沐瑶的事。
一回到院子,白夏就将院门拴紧,连带着进屋门跟窗帘都拉得严实。
随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凝实的身体也渐渐化为虚影。
裴延城离开了三周,失去外挂后的修炼速度,跟不上她每日所消耗用来维持实体的法力,现在几乎每过一天,维持人行的时间都在减退。
只怕裴延城再不回来,她也得消失了。
白夏脱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中央,手心朝上搭在两侧膝头,待精气运转过两个周天,静下心来开始默念口诀。
随着一串古老的文字从她口中呢喃而出,光洁的右手掌心开始浮现出一个图腾,花样繁复特别,正是先前跟裴延城签订的合心结。
细如发丝的藤条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时强时弱像是不稳定的电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落日西斜天色将晚,白夏才疲惫地睁开眼。
没有感受到裴延城的位置。
还是她的修为太低,当初那道雷劫到底伤了她的根本。
掌心一翻,手心的图腾也消失不见。
自古两个烙下合心结的伴侣,可以不受距离的限制,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原本这是个最快找到裴延城的办法,但是却受法力的限制,若隔得太远,耗费的尤其盛。
以白夏化为腊梅后的能力,不说找人,就连结下契约都很难办到,当初那么轻易就签订成功,估计还是因为裴延城身上的功德光。就像一个巨大的发电厂,给她源源不断的供电。
可惜现在发电厂不仅不在身边,她还不知道到底在哪。
“白夏?白夏?你在家吗?”
院外传来剧烈地拍门声,白夏耳尖动了动化成实体走出去。
刚打开院门,一脸慌张的王小莲就撞进她怀里,瞧见她立刻双手紧紧地攀着她胳膊。
“白......白夏,出事了出事了!”
王小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慌里慌张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白夏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扶住她胳膊声音镇静:
“深吸口气,有话慢慢说,出什么事了说清楚。”
王小莲跟着白夏的节奏缓了两口气,声音比刚刚好些了,却还是有些哆嗦。
“俺原本看天黑了,方大哥还没回来,就想着去团部迎迎他,结果俺们回来的路上,刚转过医务处,就看到一辆满是泥巴的军车唰一下停在了院门口,还...有个人被抬了下来,盖...盖着白布,俺听到有个人跟方大哥上提到.....提到了裴团长!”
王小莲都快吓哭了,根本没记住方自君跟她叮嘱了些什么,只听见了让她先回家。
“你有确切地听到他们说,躺着的人是裴延城吗?”
“啊那没有!俺还没听一会儿,方大哥就让俺先回来了,他一个人留在了医务处。”
虽听她这么说,白夏的脸色却也没有好转。
她下午刚通过合心结去感知裴延城,联络不到除了距离太远,法力值不够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已经身死魂消。
白夏眉头紧皱,拍拍王小莲的肩:
“你先回去吧,我去医务处看看。”
话落也来不及细听王小莲在背后,又细如蚊蝇地说了什么,直接快步朝医务处跑,结果在半道却遇到了回来的方自君。
“我就知道小莲肯定会去跟你说。”
方自君紧皱的眉头还没有松开,走近瞧见白夏苍白疲倦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想问什么,率先开了口。
“牺牲的不是延城。”
白夏重重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身上的力道仿佛都被卸去了一半。
“那他有消息了吗?”
愁眉紧锁的方自君苦笑地摇摇头。
将手里的电筒递给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