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团长,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插手。”
孔长墨脸上挂着冷笑,从一早去食堂,听到他完好无损的返回军区的消息时,心里就格外的不平衡。
为什么偏偏他的手却受了伤。
灵敏的感觉到孔长墨对他的敌意,裴延城率先表示歉意:
“你这次受伤,是我安排有误,你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
他错认得干脆,一旁的张从发却不乐意了:
“哎,这当兵出任务怎么可能没有危险,怎么能是团长的责任呢!”
要真怪上他们团长了,那就太不讲道理了吧!都是华夏军人,难不成还要人保护啊。
这次手受伤,对骄傲的孔长墨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虽然心里极度不平衡,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对面张从发的防备姿势,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实不相瞒我几次三番想取周沐瑶的血液做研究,无非是为了我的手。”
视线下移,他右手腕已经拆了纱布,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蜈蚣似的肉色伤疤。
当初手筋被砍断了十几根,其实都已经接好了,伤口恢复的也不错,甚至上周孔长墨自己检查,除了小臂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其他都已经恢复到跟受伤前一致了。
可是,他就是无法拿手术刀,每次做恢复练习,没两分钟手都会不自觉的颤抖。
取周沐瑶的血液治病?
这话张从发也听明白了,但他表示无法理解。一屁股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苦口婆心的试图将他跑偏的脑瓜子劝回来。
“孔医生啊你怎么能信了周沐瑶的鬼话啊!氢|弹的事她就是瞎猜的!她不是还跟特务有来往嘛,猜到这些也不稀奇啊!毕竟咱们弹都已经研发出来了,那肯定是要用的啊!她要真牛逼,就该说出来咱们这个弹啊,是用什么飞机装到天上去的,怎么研究的!结果呢?一问三不知!”
好好地高材生怎么就魔怔了呢,就周沐瑶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他一分钟能编出八十条。
孔长墨可不管张从发怎么想的,只神情认真的看向裴延城,知道只有得他点头才行。
跟死活不信周沐瑶话的张从发不同,听过自家媳妇分析后的裴延城,其实跟孔长墨一样是有八分信的。
但是他却觉得采集周沐瑶的血做研究,并不能得出什么结果,毕竟按她的说法,她这具身体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跟你我没有什么不同。
不管孔长墨是想通过她,回到未来治疗手腕,还是想从中提取出什么万能的神物,裴延城都不怎么看好。
如果周沐瑶的身上,真的还有这种神秘力量,她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沉吟片刻后,裴延城还是没有掐断孔长墨的念想。
“明天带周沐瑶去做体检,抽下来的血你可以自行处理。”
末了余光扫到他手里的巨型针筒,裴延城还是多加了一句:
“别抽太多。”
等人激动的走远,张从发急的一拍大腿:
“团长,你怎么能真任着孔长墨胡来呢!今天让他抽了血,假如明天就要来割周沐瑶的肉咋办!”
“能咋办?拦着啊,你这几天不是拦得好好的!”
话落裴延城也率先走出了审讯室。
瞧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张从发憋闷地直磨牙,嘴里絮絮叨叨,极度不忿的疯狂摇头。
“还帮着人家出主意呢,都不知道人早就盯上你媳妇了。”
下午三点多,阳光正好。
白夏结束了修炼站在窗前,望向后院的菜地。
不知道是昨天撞见的太尴尬还是怎么的,今天下午张教授竟意外的没有来她家。
就着好晴天,金大腿又回到了身边,白夏也不打算一直待在屋子里修炼了。从客厅里搬出一张藤椅,直接就摆在了后院。
左手边压水井的水池上,还放了一小碟洗干净的杨梅。是中午裴延城带回来的,个头不大,瞧上去却特别新鲜,是士兵在西边开荒时摘得野杨梅。
白夏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笔直的长腿无处安放,她还多拿了一个小木凳,脱了鞋将脚搭在上头,细嫩白净的脚背挺秀的微微翘起,上头贝壳似的粉白指甲都精巧可爱。
抬手捻了个杨梅含进嘴里,贝齿轻咬,立刻酸的她止不住的分泌口涎,却又不愿意吐掉,用力砸吧砸吧咽了下去,剩下的核都习惯性的留种保存下来。
军区在西边开荒是从年初就开始了,每个团都调了一部分新兵过去,据说还在鼓励家属们也去开荒,而且家属开出来的地就跟自留地一样,完全属于自己。
开多少得多少,说不心动是假的。
前几天王小莲还跟她提过一嘴这个事,遗憾自己要带大宝小宝抽不出时间。农村出来的都对种地有种别样的感情,能有自己的一块地是每个庄稼汉做梦都想的事。
白夏不是庄稼汉,她喜欢的也不是地,而是种植。
初夏的太阳还不是那么灼热,晒得白夏暖洋洋有些昏昏欲睡,心里头思量着哪天去西边开荒的地方看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脚心有些发痒,白夏闭着眼无意识地缩了缩,刚甩开这恼人的痒意,却又被对方得寸进尺的袭上来,气得她猛然一抽,不仅没抽动,脚上的触感还变本加厉的加重了力道,时不时还换着角度揉捏。
灵活的就像是人的手一样,粗粝的触感让白夏猛然睁开了眼。
果然是不务正业的裴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