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品行不端的妻子在背后作妖,还一无所知,怎么让上面放心他能委以重任。
这下,只有李静月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最近烦嘛?”
秋末的夜晚刮起了凉风,脸颊下的胸膛倒是一如既往地炽热,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连带着胸腔也传来阵阵震动。
白夏蹭了蹭酥麻麻的脸,转了个方向继续靠着他。
“你是指那些上门打听复合肥的军嫂嘛?”
“嗯。”
裴延城靠坐在床头,宽大的手掌拢在白夏的肩头轻轻摩挲。
补充道:“要是觉得烦,就交给我来处理。”
话落微凉的唇瓣落在白夏的眼睫。
每次事后的温存,都让这个在外面喜形不言于色的裴团长格外地黏人。
白夏指尖慵懒地绕着他突出的喉结,对于他说的事情倒是无所谓。
“不用,她们扑了几次空就不会再来了,我上午上课,下午又基本都在给张教授做助理,更何况,化肥的事情我该说的都说了,什么时候上市卖多少钱,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裴延城抓住了不老实在他脖子上动来动去的小手,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可不就是个小忙人,他现在白天要见媳妇估计都得预约。
几块试验田有成效之后,复合肥批量生产进入市场的项目书,就递交到了军区。
若说什么时候能上市,白夏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她的配比数据也一道递交了上去。生产复合肥的计划书不仅上报给了军区,首都的农科院好像也收到了消息,应该是取了份样本回去分析。
两人改良复合肥的计划,张万清一早就征得了那边的同意的,所以也不会存在研发产权的纠纷,一切都是为了增产。
原以为年底就可以投进市场,让大伙儿赶上新年春季的基肥,却没想到,一拖拖到1971年盛夏都还没有消息。
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军区西边已经开垦出了一万亩耕地。
不仅将一片野草遍地的荒芜,变成松软的能种植的土地,连周边也都建起了一人多高的围栏,将耕地都圈了起来,防止人畜乱入,到时候破坏农作物。
一开始军区计划开荒,就是打算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
每年山北的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虽说他们是北方最大的军区,出来的都是出类拔萃的战士军人,中央不可能亏待了他们,但跟上面再亲,能有皇城根下的四九军区亲?
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不好好利用,光靠中央的拨款可不是长久之计。
而去年张万清跟白夏改良的复合肥,简直就是三伏天喝冷饮——正中下怀。
“嫂子!有你的挂号信,寄到宣传室的。”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明明是北方,入了夏却像进入了蒸笼,不仅烤的人不行,还一丝凉风都没有。
白夏躺在后院屋廊下的竹凉椅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纱连衣裙,赤着脚没穿鞋,莹白幼嫩的脚趾尖都热出了粉色,就连冰凉凉的竹片,也似是被她的体温印得滚烫。
“哎,来了。”
拿着蒲扇懒懒地翻身坐起,有些精神不济地伸了个懒腰,微哑的嗓音扬起朝院门外应声。
她一个冬天生冬天长的腊梅,在这酷暑下炙烤,可真受罪。
第42章
“是从宣传室拿过来的, 好像就是市里寄的。”
看着站在半开的院门边的白夏,送信的小战士有些不敢多瞧,视线匆匆下移, 落在门槛的缝隙中,恰好有棵野蛮生长的小雏菊正轻颤着叶子。
市里?
白夏略有些疑惑地接过递来的信封, 上面没有寄信人的地址, 挂号信都是从邮局寄的。视线落在黄皮纸上的宣宁市邮局,白夏冲送信的小战士道谢。
“好的, 谢谢你小同志。”
树梢的蝉鸣吱吱作响唱着盛夏的歌,院内吹来徐徐的暖风, 夹杂着一股淡淡地梅香。
小战士嗅着好闻的香气耳根微微发红, 抓着后脑勺笑得腼腆:
“不客气, 那嫂子我先走了。”
“嗯, 路上慢点。”
掩上了前院的门, 白夏拆着信封继续往后院的廊下走, 展开写的满满当当的三页纸。
写信的竟然是先前给他们加工化肥的, 化工厂的齐科长。拐歪抹角的想要从她这里打探到,复合肥什么时候可以投入生产。
“化工厂的信?”
晚上白夏跟裴延城提到了这个事情。他们复合肥的项目是直接交给军区了的, 可现在显而易见的是, 过了这么长时间军区还没有跟他们对接,不然也不至于问到她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导致生产出售许可到现在都没下来。
“对呀,估计人家都以为咱们把生产权给了其他化工厂了, 写了满满三页纸,寄过来的还是挂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