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听见女子柔和的话语,经过几番挣扎之后,才将杏眸睁开。
抬眼那刻,看见顶上的素雅帐顶。
她这是,在何处?
女使看见苏妧醒来,赶忙去外头喊了一声,“姑娘醒了。”
话语之中带有喜悦,女使又赶紧回到屋中,将门帘都给掩好。
苏妧刚准备张口说话,可凉气灌入,又让她有了落江的感觉。
剧烈的咳嗽让她瘦削的身躯真的一道动,小腹还有些疼痛。
女使赶紧帮苏妧将被子盖好些,而后倒了一杯茶水喂至苏妧的唇边,“姑娘先喝点热水润润嗓子,不急着说话。”
苏妧喉咙又痛又干,没有拒绝女使递过来的水,将一杯水子都喝的干净。
直到热水滚入身子之中,苏妧这才感觉要好一些。
她身子还虚的厉害,看向眼前的女使,问她,“我这是在何处?”
嗓音早已不复从前婉转,更多些沙哑。
女使笑着道:“在船上,姑娘落水后,好在我们公子的船只经过,将姑娘给救了起来。”
苏妧听见公子,想要起身,可女使却将苏妧的肩膀给按住,“郎中说了,姑娘现如今虚弱得很,需要多休息一段时日。”
苏妧又问她,“我昏睡了多久?”
女使刚要回答,房门就被人敲响。
随后,有人将门给推开。
隔着屏风苏妧看得不太清楚,但进来了好几人。
女使起身,对着来人福身道:“公子。”
那端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人可醒了?”
苏妧看着那人绕过屏风,却仍旧守礼。
二人之间隔着一处纱幔,苏妧看的并不真切。
她想要起身,可眼前人道:“夫人不必客气,好生养身子才是。”
夫人?苏妧有些狐疑。
眼前人怎知她已经嫁为人妇,又是在何处知晓的?
苏妧放弃想要起来的想法,“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江珣析轻笑,声音带有些沙砾感,“一别半月,夫人就忘了在下。”
女使将帘幔掀开,眼前人的面容露出,苏妧才想起他是谁。
看得有些发愣,江珣析轻咳一声。
苏妧不大好意思地将视线挪开,“抱歉。”
江珣析不大在意地摇头,“夫人身子还不好,不如让郎中先看看如何。”
苏妧没有拒绝,身子没有那股灼热的感觉,应当是好了不少。
一直站在后面的郎中上前来为苏妧诊脉。
许久后收回手道:“夫人身子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还需好生养着,腹中……”
话说到一半,郎中想起什么,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珣析见状淡然吩咐屋内众人,“你们都先出去。”
一众人皆福身,很快只剩下苏妧与江珣析二人。
因知晓如今不便,江珣析主动退至屏风外。
“夫人见谅,此事怕被旁人知晓,所以才会让他们下去。”
苏妧心知肚明,若没有江珣析,此时她早就已经埋葬于江水之中,再无生还的可能。
“公子请说,我还未谢过公子相救之恩。”
隔着屏风,只能听见声音。
可在听见江珣析说出的话语时,苏妧仍是不可避免地愣在原处。
“夫人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如今身子受了重伤,胎气也十分不稳,若是不好好将养,这孩子,定然是保不住的。”
苏妧的脑海之中一阵发懵,孩子,她怎会有了孩子。
不用去问别的也知,这孩子一定是陆砚瑾的。
可为何,要在这时出现。
纵然醒来,但那时纪漾逼她的场景苏妧半分都没有忘记过。
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想要了自己的命,又怎会在乎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