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连颔首的动作都没有,直接就准备朝楼上去。
这下绣娘再也顾不上旁的,直接将陆砚瑾给拦住,“爷,您若是来买衣裳的,我们铺子还未开张,可以等开张后再来;再者,二楼并不是随便就能去的,您这般未免也太强横一些。”
但是绣娘的话音才落下,只感觉背对的地方,有一道冷意。
随后她斜眼看过去,在看到自己脖颈处是什么时,差点没有吓得哭出声。
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从安声音冰冷,“你再拦一个试试。”
其他暗卫也在此时堵在门口,其余的绣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赶忙都缩成一团。
陆砚瑾眼皮微垂,刚准备抬腿上前,就出现一道柔柔的娇声,“你们在做什么?”
苏妧才至门口,就看到里头好像是出事。
有人拔剑,绣娘也被吓得都挤在一处。
她在朝前走一步,看到的就是陆砚瑾一身孤寂站在楼梯处,玄色衣袍绣着金丝暗纹。
他眉眼冷淡,还有戾气所在。
苏妧直接进到里头,看见是苏妧,没有一个人敢阻拦苏妧。
她看见眼前的场面,十分不解。
身后的郎中害怕的不行,却又走不成。
陆砚瑾转身过来,看见苏妧蒙着面纱,杏眸中有明显的焦急,许是跑的急了,上头还蒙有一层水汽。
只是如今的心情,她是对楼上躺着的江珣析的。
有了这一认知,陆砚瑾脸色不好。
腹部抽痛得更加厉害,他缓步走至苏妧的面前,想要牵住苏妧,却直接被她给避开。
多日以来的相思都被她的这一举动给打断。
苏妧杏眸之中是难得的愤怒,“王爷这是做什么?”
陆砚瑾看着苏妧避开的手,又看向苏妧身后的郎中,“阿妧请郎中做什么?”
下意识,苏妧并不想要陆砚瑾知道。
总是觉得此事与陆砚瑾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定要瞒着他才行。
苏妧强装镇定,“与王爷有何干系?”
他莫不是忘了,二人已经和离,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句话直接点醒陆砚瑾,她如今的全部冷漠与疏离,都是因为在二楼处躺着的江珣析。
陆砚瑾黑眸骤沉,“因为楼上躺着的人,是逃犯。”
苏妧很快就直接反驳,“不可能。”
却也因为此,被陆砚瑾给抓到漏洞,“阿妧为何如此肯定,分明本王还未说是谁。”
苏妧这才意识到上套,她强忍着怒意,对陆砚瑾道:“我的铺子,楼上躺着谁与王爷没什么干系,我要救谁,也与王爷无关;我与王爷的关系,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全部分清。”
她别过脸,将最不愿说的话说出,“既然王爷已经回来,还请将岁岁带走,日后我与王爷,再无任何的关系。”
陆砚瑾如何听得了这样的话,他直接一把拽住苏妧,“阿妧,江珣析做了什么你都不在乎,你只一心想要护着他是吗?”
苏妧听见他的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陆砚瑾凭什么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落入江水时,是江珣析不顾一切将她救起,在船上对她精心照料;是江珣析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才能让她生下岁岁。
陆砚瑾看到苏妧泛红的眼眶,想要上前帮她擦拭。
但苏妧却一掌将他的手打掉,而后挣脱开另一只手,带着郎中要直接去楼上。
她不想和陆砚瑾多废口舌,也不愿与她多说。
可陆砚瑾,却拦住苏妧的去路。
二人在楼梯处对峙,苏妧满腔愤怒,“王爷什么意思?”
陆砚瑾从前沉稳的嗓音,不知怎得,莫名开始发颤,“阿妧,别上去。”
他不能看见苏妧对别人好,也不能看见苏妧对自己视若无睹。
苏妧看到站在一旁的从安,手中的佩剑光亮非常。
她最终狠下心,直接过去握住佩剑。
陆砚瑾与从安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剑锋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直接伤到苏妧。
从安不敢与苏妧抢夺,及时松手。
陆砚瑾想护住苏妧,不要剑伤了她。
可不想下一刻,苏妧拿着剑,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还有勇气,直接将剑架在陆砚瑾的脖颈之上。